“老爷,老爷饶命……”
孙氏被虞德陵的怒火吓坏了,顿时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原本瘫坐在地的她爬起来,膝行两步,爬到虞德陵脚边,抱着虞德陵的腿惊惶哭求。
“老爷,都是婢妾一时糊涂,见了银子便昏了头,以后再也不敢了,求老爷念在婢妾这些年来尽心服侍您与夫人,又生了两个孩儿的份上,饶过婢妾这一遭罢……”
“现在说这话未免早了些。”
虞琬宁冷冷地打断孙姨娘的哭闹道:“既然账已查过,那姨娘这些年贪的银子也得吐出来,否则只一张口,便叫阿爹阿娘宽恕你吗?世上哪来的这等便宜事?”
“是,是,自然是要交出来的,其实这些年婢妾虽私藏了银子,但其实没敢花多少的……”
孙姨娘此时已是慌作一团,只要能让虞德陵饶过她,不将她赶出大将军府去,便是要她做什么都可以的。
“高管家,搜着了吗?”虞琬宁看向高管家问道。
“已将翠柳院上下皆搜查完了。”
高管家躬身回话:“之前奴才带人先送了账本过来,留了几个小厮继续搜,方才老爷夫人和三小姐看账本时,小厮已来回话,都搜完了。”
他说着,便递了一份罗列了银钱财物的单子过来。
虞德陵看了没有说话,意示拿给虞琬宁看。
虞琬宁从雪镜手中接过单子一看,一双秀眉立时便皱了起来。
“不对呀,这么些年贪下来,绝对不止这一点。”
她看向仍在哀哀哭泣的孙姨娘,问道:“别的银子呢,哪去了?你休要打量着拿瞎话来蒙我,我可是一眼便看出数额不对,你若仍旧嘴硬不肯认,我便叫人拿了算盘来,一笔账一笔账地慢慢当着阿爹阿娘的面算个清楚,到时候你便是要求饶,也是晚了。”
“我说,我说……”
孙姨娘见虞琬宁这样说,便知道若再不如实交待清楚,她恐怕再无可能在大将军府待下去了。
于是脸上浮上些许赧然之色,吞吞吐吐地道:“这些年婢妾娘家爹但凡做生意手头紧了,便来寻我帮忙,也是婢妾糊涂,零零总总地,给了娘家不少……”
“是么?”
虞琬宁冷然一哂:“若当真如此,虽说你对不起阿爹阿娘的信任,但好歹也算是对你爹娘行了孝,可问题是,你当真只是贴补了娘家吗?”
“自……自然是的。”孙姨娘目光闪烁、明显心虚。
“阿爹。”
虞琬宁暂且放着孙姨娘未理,而是转向虞德陵道:“还是叫人先将这两个奴才拖出去,再处置家事罢。”
虞德陵这才想起来,打理田庄的管事夫妇还在地上跪着呢,知道有些家丑不宜外扬。
他嫌恶地看了那两个跪伏在地的奴才一眼,吩咐高管家:“将这两人拖出去罢,吩咐下面的人,该往哪送往哪送,省得在这里碍眼。”
那钱管事和陈氏早已跪得两我条腿没了知觉,此时被高管家叫进来的小厮像拎鸡崽子似的,抓起衣领便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