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等你什么时候思虑如此周全了再说话。”虞德陵不满地瞪了虞绍庭一眼。
虞绍庭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虞琬宁懒得理会虞绍庭,便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接着便道:“女儿记得,两年前阿爹北上征战,返京的时候带回来一件雪狐皮的大氅,品相极好,无一丝杂色,这东西既好看,又轻薄保暖,到了冬日里,便最是能让人觉着贴心的东西。”
“这……”
虞德陵面露踌躇之色,叹了口气道:“可这件大氅,是为父留着要给你做嫁妆的。”
虞绍庭听了这话,一脸的嫉妒,那件雪狐大氅他知道,刚拿回来的时候,他还向父亲讨过来着,没讨到。但因方才挨了斥责,也不敢大声说,只悄悄嘟囔了一句:“偏心……”
却忽然感觉到母亲的目光扫过来,又立即闭了嘴,装做什么也没说的样子。
虞琬瑶隐在袖中的手又一次紧攥起来,连手掌都快要被她留起来的指甲给掐出血来了。
这样的东西,她怎么就没有?
“女儿还小,阿爹着急提什么嫁妆?”
虞琬宁不由地失笑道:“我今年才八岁,离出嫁还得好些年呢,现在就说嫁妆的事,未免太早了些,往后过几年再慢慢筹备也不迟,这件大氅便先给皇后娘娘送去罢,也免了府里另外置办东西,还得多花一份银子。”
“不知羞。”
虞绍庭一脸没眼看的神情,斜眼瞥着虞琬宁,小声嘀咕着:“女儿家家的,竟如此大大咧咧地谈论嫁人备嫁妆这等事,连丝毫娇羞扭捏都没有,当真是轻浮不娴。”
“你要说话便大大方方地说。”
虞琬宁听见虞绍庭嘴里嘀咕的声音,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道:“身为男子,岂不知一言一行皆应光明正大,你却学足了那些市井妇人的模样,如此鬼祟猥琐,你要说什么便好好说,不肯大声说就闭嘴,没人拿你当哑巴,何必这般偷摸嘀咕?”
虞绍庭被虞琬宁这一番教训,一张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张口结舌地说不上话来。
虞夫人微微瞪了虞绍庭一眼道:“绍庭你也是,一个男儿家,又身为兄长,这般诋毁妹妹像什么话?你在书院读了这几年书,夫子何时教你这个样子说话了?”
说罢,她又看向虞琬宁,柔声道:“阿宁,虽说是在自己家人面前,可你身为女儿家,该有的矜持还是得有的,岂能这样口无遮拦?也难怪你兄长要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