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不忘回头瞪了虞淑宁一眼,明显地是在指责她毛手毛脚,有失名门淑女风范。
虞淑宁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她满四周地早就看过了,实在是没发现打到她膝盖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难道这大白天的,还见鬼了不成?
季安茹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这个虞淑宁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母后属意的太子妃人选么?又怎么会在季安辰处如此失态?
放着一个太子,堂堂储君,皇位继承者不理会,难道不成看上这个不受重视的庶出皇子?
这个表妹,怕是瞎了吧……
姚氏叫人立即收拾出一间客房,因今日府中有客,所以热水都是常备的,方才季安辰身上刚被洒了酒,有眼色的下人一早便去预备着了。
此时几个小厮提了水来,给季安辰沐浴。
皇子出门,随行那么多侍女奴才,自然都是有带着备用的衣物的。
季安辰进门后,姚氏也正要抬脚跟着,却被季安辰的侍女挡了驾。
宫女檀云身子一侧,将姚氏挡在门外,微微福了一福道:“奴婢们会侍奉殿下的,就不劳夫人费心了,夫人还是且去忙罢。”
“啊,是是……”
姚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冒失了,忙退后了两步,赔笑道:“若是缺什么,只管吩咐外头的下人。”
季安辰身边有两个侍女,檀云漪云,都是十五岁的年纪,却也都是十分稳妥的人。
桶里的水冒着热汽,将整个屋子都烘得暖了些。
漪云关好门窗,替季安辰解了衣裳,手里一边忙活一边略带些埋怨地说。
“虞家小姐好歹也是世家大户的千金贵女,怎的这般毛手毛脚的,也是庆幸了她手里端的是凉的果酒,若是一杯热茶,就这么直接浇进殿下后衣领,可不得要烫伤了?想想奴婢都胆颤心惊的。”
“被浇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胆颤心惊些什么?”
季安辰不由地失笑道:“再说不就换件衣裳的事儿么?”
“殿下您这话可就岔了。”
檀云一边度着极里的水温一边道:“万一您被烫着了,回了宫挨板子受罚的是奴婢又不是您,您当然没觉着怎样,再说,便是不被烫着,现下天气还凉,便是被浇湿了衣裳,受了风寒也不是小事,无论怎样都是奴婢们伺候不周,这奴婢们可吃罪不起。”
“罢了罢了……”
季安辰无奈地笑道:“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你们便顶撞个没完了,当真是愈发地没规矩了。”
“呀,殿下恼了,那奴婢们便不说了。”
檀云抿唇笑道:“奴婢两个伺候殿下好几年了,亲眼瞅着殿下的身量一天比一天高,日子长了,难免变得随意些,也幸好殿下宽仁,不与奴婢们计较,奴婢们以后改就是了。”
“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季安辰此时正年少,还有些孩子心性,他的生母当年生他的时候,身份低微,没有亲自抚养皇嗣的资格,所以季安辰是在韩太后处长大的。
只是韩太后虽然名义上将他养在身边,实际上却只是将他扔在寿康宫后侧的小配殿中,极少管他,所以季安辰打记事起,便与身伺候他的人亲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