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梨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若说起手巧,整个海棠小院,是没人及得上芝琪的,只是她知道虞琬宁素来瞧不上芝琪,所以也就不提了。
见虞琬瑶并没来,虞琬宁有些诧异,因为往年的乞巧节,向来都是虞夫人和孙氏带着虞琬宁和虞琬瑶,以及有头脸的掌事婆子们一起做巧果儿的。
今年孙氏犯了事,被废做了粗使下人,可虞琬瑶还是大将军府正儿八经的二小姐,怎的也不来了?
于是便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阿娘,怎么没叫二姐也来帮忙?”
“自然是叫了的。”
虞夫人听虞琬宁问起虞琬瑶,正在忙活的手顿了一下,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她说昨晚着了风寒,总是忍不住要打喷嚏,怕污了巧果儿和酥糖,给大家过了病气,所以便没来,我已经吩咐李嬷嬷好生照看着了。”
虞琬宁原想说既然病了,便该叫大夫进府看诊。
不过话到嘴边,又忽然明白过来,这是虞琬瑶觉得往年都是和孙氏一起,而今年孙氏已是个最下等的奴才,她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没脸面,所以便索性不来了。
于是虞琬宁想了想道:“要不这样罢,让墨梨去翠柳院问一下李嬷嬷,若是二姐无恙自然是好,若她当真病了,便叫个大夫来瞧瞧。”
“说的也是。”
虞夫人原本也是如虞琬宁那般想的,觉得虞琬瑶仅仅只是因为孙氏觉得没脸,所以不肯来,便也没多想。
这会听虞琬宁这样说,方才醒过神儿来,若万一虞琬瑶是真的病了,那她却不请人给她看诊,一旦传扬出去,难免落人口实。
旁人自然不会想这许多内情,只会觉得是虞夫人这嫡母不贤,苛待庶女庶子。
在这极重妇德的环境下,这可不是件小事。
甚至还会影响虞德陵的声望,而且万一这样的闲话传到叶家人耳朵里,虞夫人难免不被自己的老父亲斥责。
想到这里,虞夫人欣慰地对虞琬宁笑了一下道:“还是你想得周道,墨梨那你便快去罢。”
“是。”
墨梨是个极细致的人,方才听了虞琬宁的话,多少便已猜到虞琬宁的心思。
于是便放下手里的活,又在一旁的粗使丫头的服侍下洗了手,就脚步匆匆地出去了。
没过多久,墨梨便回来了,俯在虞琬宁耳边道了一句:“奴婢问过李嬷嬷,也进去亲眼看了二小姐一眼,倒是没有她说的那样严重,不过着了风寒却是真的,只是略有些鼻塞而已,不妨事。”
“谁说不妨事?”
虞琬宁看了墨梨一眼道:“即使再怎么轻微,到底也是着了风寒的,你这就去吩咐人,马上请大夫入府给二姐看看,至于是否用药,用什么药,一切遵医嘱便可。”
“是。”
墨梨见虞琬宁这样说,便急忙转身出去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