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你舅舅家有朝常上日渐式微,原就有不少见风使舵的人转而去巴结虞家,你这次将这几家的孩子都收下,也算是为哀家和你舅舅笼络了一几股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势力。反正你都已经收了两个学生了,教几个不是教呢?
而且,别瞧着现有这些丫头看见还小,仅仅只是能帮着笼络家里的关系,更要紧的是,将来这个女娃儿长大终究是要嫁人的,这许多女子皆出自你门下,尊你为师,受你教导,那心里到什么时候自然都是向着你的,自然会对夫家,以及对其将来的孩子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哀家也瞧清楚了,你这性子已经是这样了,这辈子无夫无子,待将来哀家随你父皇去了,只留下你这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难保不受人轻慢,你有了这许多学生,万王将来有个什么不忍言的意外,也总有那么一两个,能帮得上你的,你说是不是?”
起先季书瑜对韩太后的话不以为意,然而听到后来为,却见韩太后当真动了感情,为自己的将为来忧心,为她费心打算,这一片慈母之心,让她不得不为之动容。
季书瑜低下头沉默良久,方才轻轻地道:“如母后您所言的,这样的事,可不是件小事儿,您得容女儿回去好生思量思量再做决定。”
“那你回去好好想想。”
韩太后捂着有些气闷的胸口道:“你是哀家的女儿,哀家也不与你藏着掖着,有什么便都是实话实说的,哀家自是不排除有要能过你笼络朝臣的目的,但也有一部分,当真是为你日后着想的,你仔细思量便知你老母亲的这一片苦心。”
季书瑜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辞了出来。
出了寿康宫,季书瑜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堵在胸中的那一团憋闷总算是稍稍散去了些。
她回头看了一眼富丽堂皇,却又让人无比压抑的寿康宫,一刻也不想多待地转身出宫。
这件事,经过两天的思考,季书瑜决定还是与虞琬宁商议一下。
此时已是腊月二十八,再过两日,便是除夕了。
所以虞琬宁打从几日前,便吩咐府里的人着手准备给季书瑜的节礼了。
因季书瑜身份尊贵,不光不收虞琬宁与叶心梅的不侑,便是连每日的午膳,都是由公主府承担着的。
所以虞琬宁也是颇花了一些心思,准备了一些节礼,因知道过于贵重的话,季书瑜怕是不见得愿意收,可太寒酸了自己也是不好的,毕竟关了礼,便得是能让人家用得着的,总不能因为太寒薄,配不上人家的身份,而只能搁置在一旁蒙灰罢。
叶心梅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些的,所以前些天利用读书的间隙,还与虞琬宁商议了一番。
今日下着雪,虞琬宁穿着厚实的绛色棉衣,又披了件狐毛滚边的大红斗篷,脚上穿着暖暖的鹿皮小靴,整个人看上去便像是塞冬腊月里的一株红梅,恣肆热烈。
在墨梨的搀扶下虞琬宁下了马车,然后便看见叶府的马车也到了,叶心梅的身子骨经虞琬宁稍弱些,因此更加怕冷些,今日当真是穿得圆滚滚地出了门,此时瞧着,竟如个糯米团子一般惹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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