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季安辰自然利用这个时间段,对虞琬宁说起了季安澜的事。
原来季安澜看上的,居然是他舅舅的大舅子家的女儿,也就是许尚书正房夫人的娘家哥哥家的女儿,许默然与许慧如的的舅家表姐。
虽然说起来有点绕,似乎七扭八拐地还沾着些亲故关系,但说到底,也没有血缘关系,与虞皇后给太子安排的那等亲上加亲的姑表亲事是不同的。
原来这还是去年的事了,去年二月底,许尚书的老母亲过寿,按说依着皇家的规矩,季安澜这等庶子是只能认嫡母娘家为外祖家的,但到底血浓于水,人心总是肉长的,许淑妃想念家中母亲,但碍于规矩无法回家探望,便去求了皇上,让儿子季安澜替她回许家拜寿。
皇帝一听便准了,虞皇后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只是这样的事,却终究不能如皇子们去虞家贺寿那般大张旗鼓,只能季安澜自己带着两个内侍,微服前往。
结果那日正赶上前一日许尚书检查许默然课业,发现居然一团糟,该背的书也没有背,写的文章也是狗屁不通。
许尚书生气,便重重地说了许默然几句,谁知许默然也是骄纵公子哥儿习气上来,便顶撞了许尚书一番。
许尚书火冒三丈,一气之下,便将许默然关在他房中,让下人守着,背不完书便不许他出门半步,甚至若写不出一篇能看得过眼的文章,便是连第二日祖母的寿礼都不许他参加,然后又命府中一位饱学幕僚去指点许默然。
果然,直到第二日,许默然写的东西依旧让许尚书看了便直接撕了,于是他便当真不能出门给祖母贺寿了。
府中难得的热闹,都不能出门,许默然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可他又不敢再跟他父亲撒气,更何况他父亲忙于高堂寿礼,也顾不上理会他那个不成气的儿子。
于是许默然便只能拿被遣了来指点他的幕僚撒气,先是将那幕僚支了出去,然后将门虚掩,将磨好的一大盘墨汁架在门上,只等着幕僚进来时,淋他一头。
谁知幕僚也不知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没及时回来,于是便使得给外祖母拜完寿后,跑去寻许默然说话的季安澜中了招。
看着被墨汁浇了一头一脸的季安澜,许默然也是有些吓傻了,一反应过来便忙着去给季安澜解衣裳唤人送水进来洗漱。
许默然也不敢让人知道,只叫下人们只管送水到门口,他亲自接了进去,旁人谁也不许进去。
然而墨汁哪里是那么好洗的?洗出了好几盆黑水,季安澜那张原本白净的脸也还是黑的。
尤其二月天气,还十分寒冷,季安澜的衣服上本就被淋了墨汁,俩人手忙脚乱的这么一通洗,又将衣衫都弄湿了,季安澜冷得直打哆嗦。
许默然便手忙脚乱地去寻他自己的衣裳给季安澜穿。
可许默然比季安澜的身量矮着些许,那衣穿在许安澜身上,便是袖短襟缺,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正在俩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也是赶巧儿了,许慧如带着她舅舅家的表姐,京城巡防营统领千金林芷怡,来寻许默然,想着他今日被拘在房中,府中那样的热闹他也凑不上,必定十分苦恼,姐妹俩还想着来安慰安慰他的。
谁知一进内室,便遇上正拼命往下扯衣袖的季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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