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辰便只能委屈,到一旁角落里去坐了,他有些幽怨地看了虞琬宁一眼。
虞琬宁却忍着笑低头读书,并不理会于他。
于是季安辰便更加郁闷了。
待给季安衍讲解完课业,季书瑜居然破天荒地起身,亲自送季安衍出去了。
出了书房,边走边道:“安衍你与安辰不一样,不是专程到我这里来读书的,所以姑母便不留你了,今日的情形,我都看见了,待我寻个空档,自会与鹤媛谈的,只是你需得有个心理准备,即使人家仰慕你的才华,愿意与你讨论课业,但这并不代表人家就会愿意与你结发携手。
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得放宽心,不能勉强别人,也不要自卑自艾,还是那句话,我季书瑜的学生,无论是何出身,都不会让人欺负了去,现在姑母再加一句,我季书瑜的侄儿,无论是何境遇,都不该以势压人,更不会自轻消沉,你明白吗?”
“皇姑母放心,侄儿明白的。”
季安衍郑重地行了一礼道:“侄儿虽倾心与乔姑娘,觉得她心底善良,与她言语投契,但侄儿更是打心里尊重她,无论乔姑娘是何想法,侄儿都会尊重她的决定,不会勉强她,也不会勉强了自己。”
“你如此想便好。”
季书瑜爱怜地拍了拍季安衍的肩道:“你是个勤学上进的好孩子,只是整日里在屋子里闷着终究不好,若你不嫌麻烦,也可时常与安辰一道儿来姑母这里。”
末了她又笑了一下道:“只是日后若连你也三头两日地来,那我那书房可就坐不下这许多人了,而且也不甚方便,只怕是还得专门给你和安辰收拾个书房了。”
“若皇姑母不嫌烦扰,若……”
季安衍顿了一下,到口边的话却没有再说下去,只低头笑了一下道:“侄儿大约会常来的。”
季书瑜知道,季安衍是想说“若乔姑娘愿意接纳我”的话,但他因长年自卑,对于这样事,连他自己也不敢确定,于是便没有说下去。
季书瑜也不说破,只微微叹了口气,送季安衍出府,临别时告诉他:“快则两三日,慢则三五日,我会给你母妃一个准信儿的。”
“多谢皇姑母为侄儿操心了。”
季安衍深深行了一礼,方才在内侍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离去。
第二日上课时,季鹤媛便有些神不守舍,夫子讲了些什么,她几乎都没听时去,眼前总有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在晃悠着,甚至就连夫子唤她回答问题,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傍晚散学后,季书瑜特意向今日在浣玉书舍的夫子问了一下乔鹤媛的情况。
夫子也是一脸震惊,长公主怎么会知道乔鹤媛今日上课走神儿的?
不过诧异归诧异,夫子还是如实说了,原以为季书瑜会批评乔鹤媛,然而她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再没说什么了。
又过了一日,中午用过午饭后,心思重重的乔鹤媛正准备回寝室午休,却见月影过来道:“鹤媛,你跟我来一下,有事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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