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永远有效,只要蔚娆身上有半点伤痕,哪怕梁江江跟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们,让你亲眼看着她怎么死。”
迈斯惊惧得不停地眨眼睛,他紧握着手机,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他看向了被绑在椅子上冷冷盯着他的女人,他不知怎么的,背后一阵发寒。
拉开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他凝重地看着她:“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蔚娆防备地审视着他脸上的不得已,说出一句话:“是不是有苦衷就可以犯罪。”
迈斯片刻无言以对,慢慢摇头:“那要看什么苦衷不是吗,我是为了救我爱的人,不惜代价。”
“我一定不会想要让爱我的人为我犯罪的。”蔚娆想了想,由衷说出自己的感受。
迈斯往后一靠,打量着这个善良温柔的东方女人,冷冷一笑:“她不爱我,她也不是你。”
一句话,把蔚娆和梁江江楚河汉界。
他起身去倒了一杯酒喝着,又坐回到了蔚娆的对面,看着蔚娆安静不尘的神容,有得到了一个倾听者的错觉。
他握着杯子,自嘲:“其实我并不是不知道她是个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别人的坏女人,但我根本没办法不管她,我习惯守护她,也许是因为只有我见过她脆弱无害的样子吧……多像小孩儿啊,一个因为缺爱所以拼命索取的可怜小孩儿!单清风是她从小到大唯一想要的人,你知道吗,她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想为他生儿育女。”
迈斯皱起了眉头,仰头灌下杯里的酒。
蔚娆抿唇不想再说话了。
没有一个女人喜欢听别人是怎样觊觎自己爱人的。
迈斯望着她:“你爱他吗?”
蔚娆悄悄握住了拳头。
她努力强硬地发出声音:“不重要了,已经分手了。”
迈斯莫名想笑:“你真倔强,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惊痛缠绵的眼神。”
“够了!”蔚娆失控地提高声音,她咬牙,垂眸,“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不可能为爱情活!”
迈斯的脸色苍白了些许:“我就是为爱情活,如果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蔚娆别过了脸,不想再说话。
一个成年人不可能为爱情活,她一次一次提醒自己,她必须维持正常的生活,她有这个责任和义务,让周围的人放心。
可这个突然出现的绑匪,他的不顾一切,他的义无反顾,竟然冲撞了她心上那层麻木的壁垒。
但她并不感谢他,因为她的心很痛。
催眠自己无数遍,最终却还是要认清自己有多爱单清风……
更难过的是,她不能像迈斯一样豁出去,她也无法再一次麻痹自己不爱。
所以,她不想见到单清风,这个样子的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和单清风的重逢。
“是不是深情的人都很绝情,他们对所爱百般在意,对深爱他们的人,却视而不见。无论我为她付出了多少,她都可以不过把我当个需要时用一用不需要时丢在旁边视而不见的……什么呢。就像无论她为他付出了多少,他也只不过把她当成一个棋子。”
迈斯抬起蔚娆的下巴,蔚娆晃着脑袋,被迫迎上他的视线,听到他说:“就像单清风爱你,为了你可以放掉江这颗对他来说已经十分危险的棋子,你照样可以说你不会为了爱情而活。”
梁江江被从当初梁经囚禁单青叶的那间病房里放出来了,像个货物被塞进了覃唯希的私人飞机上。
她开口就是一句话:“我要见单清风。”
保镖没一个理睬她,只推着她往前走。
她不知道,单清风此刻就坐在离她三十米不到的会议室里。
当她被突然推进去的时候,其中宽阔的置地,令长期被关的她,觉得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眼中所见的人也让她心情瞬间明媚。
覃唯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单清风,总觉得以此刻单清风压抑的状态,随时都会打女人。
但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欣喜若狂地朝单清风撒丫子跑了过去……
单青叶坐在覃唯希身边,看着这一幕,则撇了撇嘴。
单清风平静的面容,哪里能让人看出他的半点经历。
只见梁江江刚停在他面前,单清风抬起手,就拽起她长发把她的脸压在了面前的水晶桌上,梁江江不明所以,疼得剧烈挣扎起来。
单清风抿唇,慢慢俯身靠近梁江江,他阴骛锋利的眼神却连看都懒得看她:“迈斯,就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吗?”
梁江江一下不动了。
“你调查了蔚娆,所以他也知道了蔚娆,所以你们终于打算对她下手了吗……”单清风的眼底猩红,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起来。
“呜……”压住的那半边脸,被他的不断施力,终让梁江江绝望地掉了眼泪。
她似乎终于认清自己的处境。
覃唯希踟蹰地走了过去,把手放在了单清风肌肉崩起生硬的臂膀上,轻轻拍了拍:“迈斯要看到她脸上有伤,难免会报复在蔚娆身上。”
单清风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