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电里放出音乐,男声深情地唱着:
一不小心又轻易迷失自己
开始讨厌自己
开始学习伪装不在意
一不小心又习惯的谈起你
对明天的期许
其实每一集都有你
翻开《人间失格》,看到这样一段话:仅一夜之间,我的心判若两人,他自人山人海中来,原来只为给我一场空欢喜。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
听音乐,看书,她求助于它们,她的世界却还是得不到安宁。
蔚娆抱着书无助地靠在后面的窗户上,红着眼闭紧眼。
为什么会有爱情呢?
为什么它会让人想要认输。
为什么它比任何苦难,都更要折磨人的心。
没有遇到的人,恐慌遇到它,又期待遇到它。
遇到它的人,开始感受到一份独一无二的甜蜜,也开始遭受到从此放不下的伤心。
它好厉害:无论尚未遇到它的人,还是已经遇到它的人,都被它征服。
我怀念不被束缚的时候,但我很清楚,那段时光,从我爱上开始,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我爱他敛下的眸,我爱他上扬的嘴角,爱他沉静的神容。我爱我着迷于他。在被他离开时,在自己离开他时,爱并没有消失。”
“反而发现,这个世界大得仿佛可以装下无穷尽的烦恼,以及,一个人无穷尽的爱和思念。”
但现在的她,已不是从前的她。
她不想再爱了,也不会再爱了。
她不想再一次,体会被放弃。
她的心当然不会就此得到救赎,但是沉沦,却只变成了她一个人的事情。
她等过他,她不会告诉他。
她决定藏起来,把她的烦恼,她的爱情,她的思念,她的愿望,都藏起来,一个人,好好地守护着它们。
它们和她,以后都不会再被受伤,再被冷落。
蔚娆张开了眼睛,低落神色,动手开书。
就这样吧,她想,别再执着了。
既然能分开大半年,再继续分开下去,也不难吧。
别再重蹈覆辙,伤人伤己。
威士忌一杯又一杯地倒下去,一杯又一杯地空底,心事还是清醒,刺人。
“不用了,没必要。”
单清风眼中模糊,抬杯仰头一口喝下。
“我等你回来。”
“单清风,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试一试吗?”
“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有机会摆脱我的。”
“我愿意。”
坐在沙发上的单青叶拿着酒杯,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我哥怎么好像,要喝哭了。”
覃唯希抬了抬眼皮:“可能是,失恋了吧。”
“啊?”单青叶眨了眨眼,难以接受这个事情发生在他哥身上。
“不然呢?”覃唯希看着单清风,“他见过蔚娆后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蔚娆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她有多爱我哥,我早八年就知道。”单青叶晃了晃酒杯,低眸,皱着眉心,更难以接受,“她怎么舍得。”
——我们分手吧。
蔚娆想起这句话,已经是在把这书读过十页之后了。
没有去想,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她终于还是放下了书,接受了现在不适合看书的自己。
既然他没有那么爱,她就趁早,与他一刀两断、各自安好。
总是好过下一次再撕心裂肺地被迫明白:深情无用。
威士忌瓶空了底。
单清风喝完最后一杯酒,做了一个决定,那个决定是,在国内,成立单氏。
单青叶表示:“ok!”
覃唯希有点为难了:“我爸不可能允许我去申请长期的居留权。”
这俩兄弟没人管,想去哪儿去哪儿,但他可不是!
他看着单清风,决定再努力一下:“单氏家族的根基可在美国,对这里,你是陌生的,我们都是陌生的。”
单青叶无辜的小眼神看看覃唯希,又看看单清风。
他哥终于发声了:“你认为,蔚娆和你,我会选择哪个?”
单青叶看到覃唯希要哭了的样子,好同情哦!
覃唯希颤手指控无情人:“你,你!”
单清风神情冷漠。
“我曾经为你闹父亲打保镖!我曾经为了来见你,逃家,还被我家保镖打!我肚子上现在还有伤……”覃唯希掀开衬衫看到完好的腹肌傻眼了。
单清风淡淡无奈:“你还指望那点淤青能留你身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