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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情书(五)

医生看了看,说是高原反应,让韩觉早点休息。

韩觉躺下入睡。

第二天,韩觉头痛依旧,甚至开始出现低烧。剧组的人开始焦急起来,但是眼下没法就医,只能喂韩觉吃了点药,希望状况能好起来。

只是到了第三天,韩觉意识恍惚,起都起不来。顾凡喂他吃的东西,没吃两口就想呕吐。情况越发严重。

……

“岩井俊二拍新电影了。”

“不会又是跟写信有关吧?”韩觉看着手里的书,吐槽道。

女朋友伸脚踢了踢韩觉的胸口,“写信怎么了,写信有问题吗,你为什么看不起写信的。”

韩觉看到女朋友正在看的书,《契科夫书信集》,果断认错,“对不起,我只是为电子邮件打抱不平。为什么涉及电子邮件的题材就要变得悬疑,有关写信的就变得文艺,这不公平。”

此时他们分别躺在沙发的两头,各自捧着书在读。沙发边上,是一只懒洋洋的萨摩耶。韩觉只要往下一伸手,就可以像钓鱼一样,钓到这只萨摩耶的舌头。

“不公平的话,你就拍一部嘛。”

“我拍,行啊,只要夏……”韩觉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自己的头脑像是被人拍了一下,仿佛思绪被堵住,有什么没想通。

想不出来,韩觉继续看书。

阳光照进屋子里,让冬天的下午变得和煦。女朋友似乎心情不错,一边看书一边轻轻哼起了歌。

韩觉翻着书,随口说了句:“调子起高了喔。”

女朋友没有理他,继续哼。

韩觉笑了笑:“前半句快了。”……“音准不对。”……“最后两个字的转音有些含糊,再来一遍。”

女朋友不哼了,问:“你什么时候会唱歌了?”

“我早就会了,我都学三年多了。章依曼知不知道?看起来傻傻的,但唱歌非常厉害,我最早跟她学唱歌,还跟她学了吉他。”

“章依曼是谁?”

“她是我……”韩觉猛的愣住。

像是旧相纸被拂去了尘埃,韩觉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明亮清晰。

屋子也突然有了变化。沙发后面的墙上,突然多了九张毕加索的《牛》。电视上耷拉着一只马脸面具。沙发边上的大胖萨摩耶,突然变成了一小只哈士奇,扑进狗盆,嗷嗷吃着狗粮,越吃后两条腿抬得越高,然后啪一下摔倒,起来冲着韩觉狂吠。吉他斜立在茶几边上。

是梦啊。韩觉心里渐渐明了。望着眼前的一人一狗,心里一阵伤感。

三年多的时间,上千个夜晚,他一次也没有梦到过他们。这绝对不是思念不够。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们,就指望着在梦里倾诉思念,但还是不行。他想着,迟早会梦到的吧。只是日子一天天地过下去,他始终没有梦见他们。

现在,猝不及防的突然见到了他们。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都没听你弹过。”女朋友拿起吉他。

韩觉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然而对方始终背对着他,怎么都看不清正脸。

“弹一首给我听听。”对方说。

韩觉一低头,吉他仿佛没有半点重量,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他原本想把吉他丢了,跟丢开前,他下意识紧紧握住了吉他,拨动了琴弦。

他有一种感觉,他马上就要醒来了。

他能够跟她说的话,只有一首歌的时间这么短了。

要唱什么,韩觉并不知道。

只是当他望着那个站在窗边、沐浴在阳光里的身影,一首歌的歌词,自然而然地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很想知道你近况,我听人说,还不如你对我讲

【经过那段遗憾,请你放心,我变得更加坚强

【世界不管怎样荒凉,爱过你就不怕孤单】

我啊,不知怎么搞的,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他们说的我一点都不明白,我好孤独啊。

我一开始也想过服药或者用刀,试试看能不能回去。

但是想起你以前跟我说的话,想起你教我的事,我后来还是一点一点撑了过去。

【我想你一定喜欢,现在的我学会了你最爱的开朗】

我的性格一开始虽然还是很糟糕,但我有在改变。

我交到了很多的朋友,也遇到了我爱的并且爱我的人。

我有了很多的兴趣爱好,也走过了很多的地方。

【虽然离开了你的时间,一起还漫长,我们总能补偿

【因为中间空白的时光,如果还能分享,也是一种浪漫

【关系虽然不再一样,关心却怎么能说断就断】

只是偶尔还会想到你,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这次之后,下一次梦到你是什么时候了。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忘了你。死并非是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我能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我们的过往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它们依然是我好好生活的能量。

【我最亲爱的,你过的怎么样

【没我的日子,你别来无恙

【依然亲爱的,我没让你失望

【让我亲一亲,像朋友一样

【依然亲爱的,我没让你失望

【让我亲一亲,像亲人一样】

你好吗?

我很好。

……

“大叔,大叔!”

韩觉从昏睡中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章依曼。

“你感觉怎么样呀?”章依曼坐在床边,满脸关心地看着他。

此时的她,一身登山服,还残留着冰雪的冷意。红色的头发,像跳动的火一样散开在肩上。

一看到她,韩觉的身和心,就跟凑到了火炉边上般温暖。

“还行。”韩觉眨了眨眼,“你怎么来了?”

“你都昏睡四天啦!我听到消息差点被吓死掉了!”章依曼把下巴搁在韩觉的胸口,嘟囔起来嗡嗡嗡的,弄得韩觉胸口被羽毛挠过一般痒。“渴不渴?饿不饿?”

“对了。”韩觉摇了摇头,突然想了什么似的。

“怎么了?”

“我想到唐景树最后在悬崖下面要唱什么歌了。”

“唐景树?……你昏迷三天醒来只想说这个吗?”

韩觉想说的当然不止这个。

韩觉伸手帮章依曼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笑着对她说: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