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栋梁走了,但是新太守还没来。
季昌明翘首期盼了,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新太守,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去了找了季云台。
“云台兄,这咋回事啊,韩大人都走了有半个月了,新太守怎么还不来?”
新太守不来,季昌明就得一直练字。
这就跟无限期延期的高考一样,让人紧绷又烦躁。
要是新太守来了,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再不然找个别的贡献,让新太守知道他是有用的,好歹能够把这铁师爷的身份给着实了。
结果现在新太守迟迟不来,季昌明心里老不安稳,就怕到时候出糗。
他问季云台,结果季云台一脸懵地看着他:“才半个月,你着什么急?”
季昌明强调了一遍:“半个月了,还不急?”
就算他上辈子生意做到那么大,整个公司各个系统都有专业人才来帮助运转,他一个星期也总是要回去签签字,视察一下业务的。
这新太守半个月不来,为啥不急?凭啥不急?
季云台慢悠悠地给季昌明算:“根据以往的情况呢,除了京官之外,一般官员都是在外地任职,结束任期之后,要先回京述职,然后看皇上跟吏部的考核。”
“若是优等,酌情提升,若是合格,平级调动,若是考核不合格,亦或者有人给他使绊子,左迁或者明升暗降都是有可能的。”
“但不管怎么样,等到皇上下了旨之后,才能够带着文书到赴任的地方。”
“若是近的,兴许三五天也就到了,但是咱们西宁城距离京城,徒步要走上好几个月,虽然赴任的官员多半是有车马代步的,但是也没有人后头用鞭子催促他们,自然是舒舒服服慢慢走了。”
季昌明听得目瞪口呆:“那这么说来,最起码也要一两个月,甚至更久?”
季云台点点头:“眼下已经入秋了,大家都知道荆石道冬天寒冷,若是他从秋上出发,到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十一月了,还有一个月就过年……我估摸着他可能会在路上耽搁一阵子,正好过完年再过来。”
季云台盘算了一下,现在是九月底,走上一个多月,可不就是十一月了吗?
这就跟换工作遇到过年一样,多半都是想过完年再赴任,谁也不想刚上来工作个几天,然后就遇到过大年,还得孤零零地在任上过年吧。
季昌明一口老血憋在心里:“那敢情我这字,还得练到明年呗?”
季云台懵懵回头:“练字?练什么字?”
“噢,没什么,我随便说的”,季昌明暗暗抹泪,恢复好了表情才问季云台,“那他这三年任期,也太容易过了吧?”
前面耽搁几个月,最后一年还要提前一两个月出发去京城述职。
这不耽误事儿吗?
季昌明深感头秃,但季云台却觉得很正常:“大家都是这样的啊!这很难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