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有几分霸道的性子哪里会好好守什么规矩?便强拽着那老板进屋去,直接将象征着自己身份的金牌令箭拍在桌子上,问他卖不卖。
老板虽然不知道这样的金牌代表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猜出来他应是哪家的王孙公子,不免吓得战战兢兢,赔笑:“您想买哪个都行。”
容峥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双手捧着到她面前,问:“喜欢吗?”
江拂望着他很是无奈,将河灯接到手里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若是让旁人知晓这堂堂北岳帝王到百姓家里去强买,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你。”
“旁人怎么想与我无关,只要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他向她伸出手,浅笑如微风,道:“你若喜欢,我以后年年带你来可好?”
江拂望着眼前的男人,再看了看他的手,迟疑后,才将手搭在他的掌心中。只不过是个寻常的动作,容峥却很开心,“我就当做你是默认了,以后为夫年年都带你来这里玩。”
若不是姑母因他而死,触及到了江拂的底线,她应是会放下国仇家恨与他好好过日子的。可惜,命运捉弄人,终究二人殊途不同归。
江拂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的床帐,她仿佛死寂了的心顿时活络过来。这是祥华殿的寝殿,会不会那些只是自己所做的梦,容峥还没有死?在她坐起身时,看到了顾锦书。他一直守在寝殿中,见她醒来,这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容峥呢?”
听到她的嘴里叫出容峥的名字,顾锦书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他坐在她身边,轻声道:“他的尸体已经被姜刑带走了。”
尸体?是啊,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剑下。无论是否她动手的,他也是因自己而死。
顾锦书将玉枕拿起叠放在她后面,让她可以靠着。坐回原位置时,听到她问:“我睡了多久?”
“两天。”顾锦书一袭白色锦袍,一尘不染,没有任何的褶皱。他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显得他隐隐有点妖气。他迟疑了须臾,才道:“阿拂,你是不是对容峥动了心?”
这两天中,她不断地在说梦话,不断地在重复容峥这两个字。
而且还因为他而吐血昏倒,顾锦书不傻,不可能看不出她的异常。
“怎么可能呢?”江拂不在意地一笑,说:“他是容家人,我不可能会对他动心。”她说的很是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只是这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那就无人得知了。
顾锦书没有在继续问她这个问题,去给她倒了杯茶水,轻轻吹了吹,放到她手心中,道:“如今容峥已故,你我……该如何?”
闻言,江拂先是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眼神平静地看他,“我与他成亲五年,你不介意?”
“在你成亲前一天时我就告诉过你,我会等你。现在这个承诺,依旧有效。”无论从前如何,他的心至始至终都未曾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