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又一时兴起,觉得钟毓是瓷都人,没准儿能知道为什么会在瓷器里放铜钱,顺嘴儿就问了。
可没想到,居然出现了这个局面!余耀肯定知道这枚花钱有什么非同寻常之处,但眼下却又好像是钟家遗失的东西;他再度把余耀推向两难之境。
而自始至终,余耀却都没有怪他的意思,这更让他愧疚难安。
余耀想了想,“钟哥,若真是你们钟家的东西,本来我也不便强留。但是,这枚花钱对我来说也是极为看重,不仅仅是钱的事儿。”
钟毓怔了怔,“老弟的意思是?”
“钟哥你只说了大概,没详说,很多东西我都没法判断啊!”
钟毓一拍脑门,“哎呀,刚才是我一见到这枚花钱,情绪有点儿失控了!现在哪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余耀一看,“钟哥,别急,有话直说就是。”
“当务之急,不是你卖不卖这枚花钱,而是先找到我的大伯!”钟毓接口道。
“你的大伯?”
“对,这枚花钱,就是我大伯的!但是三年前,他失踪了!”
“什么?”余耀一愣,这越说越乱了!
“根据这枚花钱,很可能查到我大伯的线索!”钟毓继续说道,“找到我大伯,只要他同意,这花钱背后的所有渊源,对你和盘托出也没问题!”
“你的意思是,老人家三年前失踪,身上是带着这枚‘鬼眼穿火’的?”
“没错!”
“老人家高寿?”
“失踪的时候,七十五,今年就是七十八了!”
“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又失踪了三年······”余耀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钟毓身体突然收紧,转而躬身将近九十度,“老弟,若真能找到我大伯,你对我们钟家恩重如山!”
“别,钟哥,哪能这样!”余耀连忙上前扶起了钟毓。
钟毓直起身子,复又将这枚花钱托在掌心,“老弟,我钟毓绝不是不守规矩的人!既然如此,你先收着,等找到我大伯,咱们再议。”
余耀没有客气,因为在钟毓没有说清楚之前,这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那个方块脸的中年摊主!”余耀接着就说道,“花觚是从他那里买的。”
“方块脸?”钟毓立即掏出手机,“你把相貌特征说详细点儿,还有穿着打扮,摆摊位置,摊子上大体都有什么东西,都给我说一遍,我这就找人追查!”
余耀和濮杰便一起回忆了一下,告诉了钟毓,钟毓记清楚后,拿起手机拨了号。
钟毓到包间一角打电话的时候,余耀看了看濮杰,“这事儿,就不要告诉老周了,有点儿复杂。”
“放一百个心!”濮杰拍了拍胸脯,脸上却有一丝赧然,“你别怪我之前多嘴就行。”
余耀笑了笑,“今儿要不是你多嘴,哪能牵出这事儿啊?七八十岁的老人家失踪了,放到家人身上,这是天大的事儿!我们这算不上救人一命,但也胜造五六级浮屠了吧?”
“你就别安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