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占山走后,濮杰笑道,“哎?我没想到,那个皮特安居然还有几手功夫呢,后来和游小勇一起还想二打一!”
“林丰草都佩服你的功夫,他俩哪是个儿?”
“我俩确实惺惺相惜。”濮杰不由甩了甩其实甩不起来的卷发。
两人正说着话,店门开了,居然又来了一个老头儿,胳肢窝里夹着个圆筒长包,进来就问,“哪位是余耀余老板?”
“我是!”余耀起身,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头儿,看着有六十多不到七十的样子,身板比较硬朗,长得周正,穿得虽普通却也整洁。就是一头花白的头发留挺长,脑后还扎了个小辫儿,瞅着有点儿别扭;不是说这发型不好,确实不太适合他。
“这么年轻啊?”老头儿看了几眼余耀,才一手从胳肢窝里抽出圆筒长包,“收东西是吧?”
“古玩店,自然是有出有进,不过肯定也得先看看。”余耀笑了笑,“老先生,咱是在柜台上说,还是桌边喝着茶说?”
“我不喝茶。”老头儿说着,径自走到柜台边,拉开了圆筒长包,从里面取出一个书画盒。
余耀虽然瞅着他挺别扭,但却没有轻视之心,因为者素昧平生,根本不清楚眼力;一看拿来的居然是书画,不由立即进了柜台,在里头和老头儿面对面。
老头从书画盒里拿出一轴画,在柜台上徐徐展开了,“你这江州第一眼,可别走眼了!”
濮杰本来还在桌边抽烟,一听这话,乐了,立即灭了烟,走到柜台边老头儿一侧,冲余耀说道:
“江州第一眼!合着,老胡不是自己给你扣的帽子啊!是你声名鹊起,圈子里给你传的啊。不过我是真没听说!”
濮杰说着还轻轻碰了下老头儿的胳膊,“老先生,您是从哪里听的这个名头?”
而余耀却不待老头儿回答便道,“老先生,您可不能瞎给我起外号啊。”
“外号?我倒是想要一打这样的外号!你还挺不知足!”老头儿此时已经展开了画,又扭头看向濮杰,“你甭管我从哪里听说,总之是格古斋的余耀余老板就对了!”
余耀苦笑,也没再说什么,继而低头看起画来。
一看不打紧,“这,范宽?”
这是一幅《雪山寒林图》,的确落着范宽的款儿。
老头儿一听,不由点点头,继而论道:“嗯,这北宋初年啊,其实就一个李成,一个范宽;李成之笔,近视如千里之远,范宽之笔呢,远望似不离座外;这句话啊,算是把这两位的主要特点给说到家了。”
濮杰看着老头儿摇头晃脑的样子,没忍住“扑哧”了一声。
老头儿扭头,眼含愠怒,盯了濮杰一眼,又对余耀说道,“这位也是客人?”
濮杰咳嗽两声,“老爷子,先别说我,您这几句台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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