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看了看余耀,“哎哟,要是清末民窑,一万八您可不是亏大了?”
余耀笑笑,心说这摊主挺有意思,从开始就说上一个买主不愿多出价、自己不能便宜卖;虽说未必是真的,但即便是编谎儿,也有点儿带性子。
“哪能是清末?我是照明末的民窑精品出的价儿,够有诚意了。”余耀很平稳地应道。
听了余耀这话,摊主脸色稍缓,“两位,到底是哪一个买?”
余耀指了指老周,老周不咸不淡地冲摊主“嗯”了一声。
摊主冲余耀微微一笑,“原来是请你来掌眼的,到底是水平高。得,我也不多说了,三十万我报的有点儿虚高,那就十万。一万八是万万不行的。”
老周此时的情绪本来回稳了,听了摊主这话,脸色又变,刚要说话,余耀抢了过去,“老兄,我们是诚心诚意想要,因为好歹是件老东西。但行市就是行市,你不能跳出去乱飘啊!”
摊主嘿嘿两声,没说话,只是看着余耀。
余耀问老周,“还能加么?能加就加点儿,这年头儿,民窑的老东西也不好碰了。”
老周一听,立时便明白了,余耀这意思,似乎这东西十万拿下也有漏儿!当下精神一振,迅速调整了情绪,对摊主说道,“我说,和气生财,这么着,我再加最后一口,凑整两万。要是不行,我也就不啰嗦了。”
余耀跟着说道,“老兄,可以了!”
说罢,余耀直接站起了身子,也不看摊主,径自点了一支烟。
老周来回把了把这花觚,似乎随时都要放下的样子。
“唉!”摊主重重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话,少了三万不行的,我这人和别人做生意不一样,不喜欢搞来搞去,一开始就准备报三万;你来了个三百,我只好也往高了飘。现在把话说明了,可要不能到三万,就放下吧。”
老周没看余耀,便准备来个欲擒故纵,真就把东西放下了,而后起身,“走吧!”
说罢,老周从余耀身边走过,到了前头,头也不回。老周走了两三步,余耀才转过身,作势要走,但是眼睛的余光还是瞅着这花觚。
摊主并没有立即喊他们;而就在此时,摊子边上来了一个人,抬手一指花觚,“老板,拿过来我瞅瞅。”
余耀旋即转身,躬身抄起了那件花觚,对摊主喊道,“成交!”
老周听到余耀的喊声,不由停步扭头,随即又快步回来了,“啊?太高了吧?”
“你既然喜欢,就不差这一万了,信我就拿了吧。”余耀冲他眨眼。
刚才那个要看花觚的人不由瞪了一眼余耀,但东西没上他手,他也说不出什么,只是闷哼了一声。
摊主眉开眼笑,其实他本来是想等老周走出个五六步再喊的,不料一个新买主帮了他的忙,陡然间多赚了一万,岂有不开心的道理。
当然了,他是没看明白东西,要是知道到底这是什么东西,三万卖出去,非得吐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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