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打开纸张,从上到下认认真真的读过,当看到北地真的要开海运的时候,他用手捂了捂脸,“爹,我的机会等到了,我一定要去!”
他把报纸团吧团吧放到怀里,也顾不上鱼篓的鱼是否会被晃出来,极快的速度冲回了村子。
张寒松的父亲有些闲钱,有生之年就希望看到子孙有些出息,但儿子屡试不第,他也慢慢死了心,待年事已高,奔波不动了,他就找了这么个小渔村,暂时闲了下来。
“爹,我要跟着靖王的船队去航海”,回到自己的家里,张寒松就压抑不住亢奋,与父亲说了起来。
他一直就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浑浑噩噩当个渔民,他也不想当个坐吃山空的败家子,男子汉在世,他想要做一番事业,但商人地位太低,他不能去做。做官他又考不上,就这么有一天每一天的厮混着。
今日,他要去做大事。
张寒松眼中闪耀着光芒,拉住了父亲的手。
“你能做什么?”张父有些浑浊的视线看着他这个老来子,慢悠悠的问道。
“爹,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我学语言有多快?航海要去很多地方,肯定要跟人谈生意,我就是他们都得用上的人啊?爹,我要去鸿泸寺考个小官,爹,我要做官!”
一边说,他一边抬眼看着北方,那是兴城的所在。
靖王,靖王,他最近听到人们谈论最多的人物,就是那个男人。那个凭借一己之力,护住他们安危的男人。
“你?确定吗?”
“爹,这是我最好的机会了,这就是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机会,我必须去。”张寒松说。
“好,收拾行李,咱爷俩出发”,张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也许,他们的机会,真的来了。
张寒松搞关系的能力是真的强,渔村里几乎所有人都与他交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走了。据王老实说,寒松要去考个官当当。
北地的路引很好办理,他们两个也没有太多行李,顺着水路一路北行,路上还结识了不少前去兴城的伙伴。
有的人听说他要去鸿泸寺,都有些疑惑,难道这是个秀才或举人?可看行头并不像啊。
“小哥原先是做什么的?”
“打渔的。”
“考过秀才吗?”
“惭愧。”
其他人看他说的实在,顿时十分不解,有几个人窃窃私语:“现在什么人都能当官了不成?”
张寒松父子就当没听见一样,现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官,而是有些官,是可以放出来给他当的。
他们一路都没有再吭声,没有反驳,没有辩论,就这么坚定的走去,月余时间,就到了兴城。
而当张寒松脚步踏上兴城的水泥路时,心中的亢奋就如同被煮沸了一样,对前途有了无比的信心。他相信,自己今日的决定,一定会给他的人生带来颠覆性的机遇。
世上像他这样的人如此之多,敢于去拼一把,去抓住那一闪而逝的机会的人,也蜂拥而至,各色穿着的客人,蜂拥进了兴城。
这里继招标之后,又一次挤满了人。
客栈、酒肆、民宅……全部都是人,连带着周围村落,都出现了供应小食和早餐的小贩,一派繁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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