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靖王何意?他是不是要攻城?”大臣十分慌乱。
“皇上……”有几个胆小的臣子,跌坐在地。
左相化朗、右相王华歆等几十余位文武大臣,对视一眼,立刻上前跪倒在殿内。
左相上奏说:“皇上,自靖王力扛辽金以来,德布四方,当下大楚危机四伏,望陛下效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禅与靖王。”
右相迈步出列:“臣附议,大楚现下气数将尽,陛下宜早退避,则陛下可安享清闲之福。”
“这……”
不少臣子左右对望,忐忑莫名。
“呵……哈哈……呵……”上首的皇帝仰天长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这是要逼宫啊”。
“请陛下禅位!”仲识道等一干武将也跪了下来。
“好,好!”
皇上经过几日的思忖,再看看眼下的形势,知道大势已去,总算是想明白了。
在慕景逸的身影出现在沧州城门的时候,皇上已经大开城门,一身便服,率文武百官在门前等候。
见到慕景逸的身影,他并没有摆架子,而是十分有礼的上前,亲自接待。
“拜见靖王殿下”,文武百官跪倒在地,山呼千岁,这里面,本就有不少有识之士,以及北地自己人。
而今,亲眼见到慕景逸的身影,不少官员恨不能就此跪在他脚下,恨不能就跟着他走。
这沧州算什么?现下也只剩下了沧州一带,周围还有无数起义的兵马,还不如北地呢。
“五弟!”皇上疾步上前,也准备行礼,却被慕景逸拦住了:“皇上这是何意?”
慕景逸对他并没有恨,本是同根生,自然也不会去折辱他。
他要的是一片安宁的土地,祥和的民众,不是内乱。
“五弟,朕在位两载有余,谴天下荡覆,危而复存,多仰仗皇弟。今朕称太上皇,禅位于皇弟,军国大事先取皇帝处分,后奏朕知。”
皇上艰难的当众说出这段话,并郑重的将手中玉玺奉上,他心里憋屈的想要吐血。
两年啊,他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他还年轻气盛呢。
“什么?!”苏空青等人都愣了。
他们不就过来告个别吗?怎么还赶上禅位大戏了?
不过魏远之和花将军等人则是兴奋,极度的兴奋,脸上的神采掩都掩盖不住。
不是没有人劝过靖王,他只说时机不到,难不成,这就是他要的时机?对方主动送上来?
当前的局面确实不好,如果他们退回北地,辽金极有可能反扑,届时他们就要在两地之间不断往返,总有疲累的一天。
这个局面,这个善解人意的皇帝,是怎么出现的?
难道这就是罗小乔经常说的,瞌睡有人送枕头吗?
慕景逸扯了扯嘴角,看着跟随的一干文武大臣,有不少是他的人,也有不少是墙头草,在这个乱世,没有战斗力的皇上,此时只能是一个摆设。
现在,靖王强势退敌,还带着这么多兵马,他这个皇帝,与其让人拉下来,不如主动退位。
但慕景逸听罢,却冷冷一笑:“皇兄,还请收回成命,臣弟驽钝,恐不堪大任。”
“五皇弟,皇兄是认真的,大楚只有交到你手里,才能恢复以往。”
心中恨得要滴血,可皇上却明白,事到今日,他早已别无选择,就算他不做,大臣也会逼着他做。
慕景逸的风头已经一时无两,他就算不管大楚,在他北地自立为王,也绝对能过得极好,此时这个烂摊子,他还真不一定愿意收拾。
慕景逸的气势太强了,强到他已经无力抗争。
没见辽金已经放话了吗?只要大楚皇帝不是他,那议和的条件……呵呵……
人要脸面,他并不想在史书上,留下是他丢掉大楚一半江山的记录。
所以,皇位,还是交出去的好。
慕景逸还是摇头,“皇兄,臣弟真的不能要。”
“不要?”皇上愣在那里。
文武百官见到禅位居然没有成功,也愣在了原地。
左右丞相对视一眼,左相嘴角无声的翕动:“三……辞……”
右相点头表示明白。
他们都把慕景逸的反应,当做是做戏,历史上所有的禅位,不都是讲究三辞吗?
第一次不允,第二次不允,第三次勉为其难……
“还请王爷统领大楚……”
从城外进来无数的百姓,有曾经的俘虏,也有当地的民众,全都虔诚的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