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到罗小乔的眼泪那天,他心内的不安发酵到了极点,几乎要把在一起的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过,罗小乔为了安抚他,也由着他去,确实折腾的有点儿厉害。
小乔有孩子了,往后,不会走了!
慕景逸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话。
“小乔…”慕景逸坐在床头,拉着她的手,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看着,一直看了一整天,直到罗小乔醒来。
紫萱早已忍不住,跑去罗家村道喜了,罗奶奶等人喜得跟什么似的,正好赶上大顺媳妇终于也怀上了,村里放了一挂又一挂的鞭炮。
罗小乔身体很好的,但这次怀孕是真矜贵了。
不知道之前跟没事人一样,就从今日开始,每天吐得浑天黑地,恨不能把胆汁都吐出来。
慕景逸心疼的不得了,什么都不让她做,最好也什么人都别来找她。
罗小乔虽然身体不适,但也闲不住,这去铁路的计划告吹,去庄子看小麦也不让去,就连去趟大青山,也有无数的人护着。她烦躁的只想吼人。
好不容易熬过了四个月,孕期反应小了很多,慕景逸刚刚要放下心来,朝廷那边却来消息了。
先是魏远之的飞鸽传书,说是军方势力都收拢的差不多了,该清理的都清理掉了。
后面没过几天,就是左相右相的书函。
……
左相右相几个月前离开了北地,满腹的遗憾,但却更加坚定了辅佐靖王继承大统的心思。
京都逐渐被修复,但君臣的矛盾却日益突出。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已不是面对辽金的卑微和忐忑,在恢复了一丝底气后,就准备收拾这群让他满腹忌惮的臣子。
然而,在一个天气极好的早朝时间。
化朗抬步上前,再提禅位,“陛下可依臣等月前之意?”
皇上已知不能硬抗,态度软绵,痛哭失声:“卿等食君之録,何故做此不臣之事?”
王华歆也上前一步,强硬道:“陛下若不答应,臣等恐会发生萧墙祸啊。并非臣等不忠于陛下,而是那辽金还在虎视眈眈。”
“好!好!你们很好!”皇上连说几句,拂袖而去。
去年给他他不要,现在想来逼他退位,殊不知,此一时彼一时吗?
然而,皇上可能高估了自己对朝堂的把控。
他自以为的势力,早已被渗透。回到后宫后,大司农等人也来求见,隐晦的表达同样的想法。
皇上震怒,“去年不是给他,他不要吗?”。
大司农说:“靖王仁厚,史上武王受王爵之时,三辞而不许,后受之,陛下可再降诏!”
“滚!”皇上喝道。
不过皇上真的低估了大臣们的决心,一日不忠,终身不用。
他们早已在皇上这里没了信用,不管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是未来的荣华,他们都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逼宫,那是一定会发生的。
皇上掩住心内的愤恨,终于禅位。
众大臣捧着诏书和玉玺,来到了北地。
靖王府前跪了大小官僚近四百余员,甚至带了不少百姓过来,
“王爷,还请回京告庙,接管大统!”
左相高举诏书,众大臣声音一致。
北地的官员亢奋的身体几乎都要发抖,他们的王,这是不光要做北地的王了,还要做整个大楚的王者!
“起来吧!”
慕景逸没有推辞,接过来诏书和玉玺。
底下趴伏一地的百姓,山呼万岁的声音,似乎都没有那个女子的一笑,更能让他激动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