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持续时间久了,他似乎有点感觉无聊。
继续行驶许久,长路之上,却是突然跑出一个衣裳褴褛的女人。
那女人招着手,朝着林修拼命摇着。
她穿着的绒袜已然有些裂痕,胸口拉链更是没有拉上,直接露着内部的轻薄衣裳,似乎朝着林修大喊大叫,示意林修帮帮她。
林修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女人,他歪了歪头,仿佛感觉自己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
只是他猛踩油门,却是没有丝毫停下的念头。
那女人透过车前窗看着车里面无表情的林修,便赶忙朝着一侧跃去。
而车里,林修侧眼看了看那女子的跃开,却是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手点在地图上,收回自己的兴趣,颇有遗憾的自言自语道。
...
他可没有打算放任何人上车,哪怕是陌生女人。
全地形车呼啸而过,转眼将那女人甩得毫无踪迹。
事实上林修并没有在高速行驶的时候,发现路侧有什么不同或者异样,也不知道女人会带来什么样的“故事”。
但是林修知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让自己遇到。
这野沟沟的地方,一个面容还颇为精致的女人朝着自己寻求帮助,别闹了...
林修只知道,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生的好看的人,哪有那么多心灵纯净的人。
人与动物,终究是不同的,人可比动物复杂多了。
林修可不想再用自己,去试试人心到底有多险恶。
...
所以他选择了无视,甚至暗自告诫,一切都是骗局。
事实上如果那女人不躲开,林修甚至会选择直接撞飞她。
林修说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他只是点着方向盘,然后一手拆着奶糖糖衣,送进自己的嘴里。
然后他颇为无聊的拨了拨收音机。
“沙沙...沙沙...”
辐射区的紊乱电磁波干扰下,收音机自然是什么频道也没有,于是林修关闭了收音机,一手拿出了...
杂志。
他一边翻着杂志,一边踩着油门,却是一点也不怕事故一般,似乎对自己的操控很是自信。
而这一路似乎颇为顺畅,林修也胆子大了起来。
只是十次事故,九次贪快。
没多久,全地形车即将驶出废城时候,却像是碾过什么东西一般,整个车身猛然一摇,然后车头直接翘起,瞬间林修身体亦是飘了起来。
“我日!”林修下意识的破口一骂,身体的瞬间超重失重让他只来得及抱紧头部,然后全地形车便轰然落地,并在地上砸扁了车头,车身剧烈翻转着,最终划拉出一路泥泞浅坑,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唔!”
车里,林修摇了摇脑袋,然后咬着牙抬手握在腿边一拔。
“簇!”
那把军刀却是在车身旋转的时候,扎入了他的大腿,好在没有伤及动脉,不然林修怕是得凉凉。
这荒凉野地的,伤及动脉可是意味着死亡。
林修打量着军刀上的鲜血,他突然感觉好好笑,自己遇到那么多人,也没有流一滴血。
“所以我讨厌开车...你说是吗...车只会让我倒霉...”林修自言自语的对着军刀说着话,然后他扬起军刀,正准备给方向盘来那么两下,却又堪堪止住了自己的一时怒气。
“王八蛋...”
林修暗暗骂着,他吐了吐气,又觉得自己骂一辆车有什么用...于是他检查着自己腿侧的刀伤。
虽然没有伤及动脉血管,但是这意外一刀也够深的。
林修撇撇嘴,便脱下裤子,然后翻着医疗包,准备给自己处理伤口。
细针入肉,林修用着缝合线处理着伤口,只是他手指尖满是鲜血的时候,他发现这处刀伤,差一点就伤及了自己的大腿动脉,他这瞬间,突然感觉人生就这么的诡异。
原来自己,差一点就有可能死在自己的意外之下。
人生总有无数的意外,这些意外...有的改变着人身体的一小部分,有些改变着,人的一生。
“咔。”
林修用那军刀割断缝合线,然后拿着烈酒抿了一口,“噗!”
林修将那烈酒喷在自己的腿侧刀伤上。
他颇为嫌弃的看了眼酒瓶,似乎对这烈酒很不满意。
然后他摇着头将那烈酒收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液体有什么好喝的,让那么多人这醉那醉,只是他抿着嘴里的辛辣苦涩,却是微微一想,或许人需要的只是一个媒介来抒发心灵的某种渴求,并不是酒本身。
那不喝酒的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啧...”林修摇着头,然后启动着车辆。
未曾醉过的林修,最多也只想到了这些而已。
他觉得...自己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喝醉,可能因为...没有什么值得他那样做。
不论欢喜,或者悲痛,不论烦恼,或者舒畅。
全地形摇了摇,即便车头泥泞不堪,却是轰的一声成功启动着。
林修莫名的一笑,他突然感觉车还能继续行驶,就是此时最大的幸福,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喜悦许久,这辆全地形车摇晃着行驶了数米,车头便噗的冒出了黑烟,然后这辆车就晃悠悠的停了下来。
林修黑着脸开门下车,然后他打开车前一看,只见一团黝黑焦臭,便是顿时嘴角抽抽。
他不喜欢车,更不可能去研究车,所以...
他不会修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