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卯心道这不废话么?
可谁让林憬还是主子呢?夏卯只能认同地点了点头。
“此外,还有件事务必做好,要快!”林憬还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眼夏卯,用意是让她重视此事,却又别开脸去,“听好了!随国公府多非善类,害人的事情做过一次,那肯定会做第二次,这世上只有千年做贼的,却没有千年防贼的,我们要自保,该当如何?”
夏卯欢乐地笑了:“依属下之见,不如清理门户,把那些烦人的杂草全拔了,那才清净呢。”
“好,”林憬还赏了她一记冷眼:“你去呀!”
“还是擒贼先擒王,省力点。”夏卯不傻。
总算得林憬还青眼相加,夏卯踮了踮脚尖,开始掰着手指点名:“二爷,随国公那糟老头不碍事,不过挂个虚名混吃等死,不必理会,坏就坏在国公夫人,想吃白食,带头的就是她了!”
“既如此,那就她了!”林憬还随意打了个手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这个容易!不过,”夏卯犹疑问道,“二爷,您跟大姑娘商量过啦?”
“怎么?”
“我猜着大姑娘的意思,好像不打算让随国公夫人死得太便宜。”
“嗯,那你猜我是什么意思?”林憬还一副考考你的样子。
“您的意思……”夏卯狡慧的大眼睛转呀转,转了两下之后停了停,赶紧咬住舌头,“属下遵命。”
林憬还见她还算机灵,倒了杯茶推过去。
夏卯捧过来饮尽,告退转身,出门时后面一道风声,夏卯头也不回地扬手一接。
一卷银票!
林憬还看着灵雀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方才抬手抹了把脸,懒懒地端起面前的茶啜了一口,太淡了!
搁下茶钱,起身走了。
入夜,屋外秋风秋雨,声声寒凉,似要将屋里一盏风灯也打湿了般。
“本宫要将你们的人头铺筑成台,踩着歌舞!”
林憬还睁开眼,怀里的盈持又在梦话,低泣着要杀人。
抬手轻轻拍着几下,盈持骤然惊醒。
“持儿,你方才又梦魇了。”
见盈持不做声,似在回忆梦境,林憬还遂道:“持儿,你在害怕什么?”
盈持摇头:“我不怕。”
“那你在担心什么?”林憬还说什么也不信,起身来到火盆边,取下架上的茶壶倒了盅热茶,递给盈持,“你是不是害怕嫁给崔不让,他会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盈持默然半晌,方道:“我会给他纳几房美貌贴心的妾侍。”
林憬还心道果然如此,放下空茶碗:“万一她们恃宠而骄,对你不敬……”
“只是不敬,设法弹压就是。”
“那她们若是联起手来……更何况,得了宠爱只怕会生非分之想。”
盈持不语,眉尖似蹙,是被说中心事的样子。
“持儿,如果嫁给我,你全不必担心这些,”林憬还紧紧盯着盈持微讶的神情,“我不会逼你做不愿意的事,也不会让妾侍生出翻身的妄想。持儿,我可以等的,等你喜欢我再圆房不迟。”
却见盈持雪白的小脸以可见的速度涨得血红。
林憬还感觉自己幽幽荡着一口气,就如同那盏风灯,随时有被窗子间漏进的秋风扑灭的危险。
“持儿……”你倒是快说话呀!再不出声,我都快去世了。
“林二爷,多谢你这样体贴、”
“说重点!”
盈持愕然地望着林憬还:“容我再想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