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玲珑该死!”玲珑看着倚靠着大床满脸疲色的小姐,心生愧疚,有些不知所措。
慕轻烟斜了她一眼,懒懒的不想说话。
“玲珑,你去打水来罢。”琥珀瞧着小姐神色,想着晚上又没睡好,有些心疼。又怕玲珑在这越解释小姐反到越气,忙支使她去干活,离开这。
玲珑一步两回头的走着,珍珠进来她也没瞧见,撞个正着,气得珍珠抱住她好一通乱掐。玲珑怕疼,这才回魂,龇牙咧嘴的出去了。
珊瑚端着温水刚进来,琉璃就来问早膳在哪用。
慕轻烟受伤的这些日子早上都没练功,今日没什么精神,想去耍趟鞭法提提神,“早膳且先温着,我去榭上练功回来再用,你们几个谁要跟来?”
“琥珀,去拿我的鞭来!”慕轻烟自己穿戴了练功的衣裳,向外就走。
珍珠和珊瑚对视了一眼,各自回去换了衣裳。
“小姐,我不去了,我早起练过功了!”琉璃身上还穿着白缎红纱滚边的练功服。
“那好,琉璃你和琥珀开了咱们的小库房,拿些东西准备下,今日过去瑶月苑去给老太太送年礼!”慕轻烟叮嘱她,“看看还缺了什么,待会我回来了一起去铺子里再添些来。”
玲珑知道要去榭上练功,也换好了衣裳,带着剑出来;听着慕轻烟分派完差事,乖巧的接过琥珀手里的烈焰鞭,跟在慕轻烟身后,向无名榭上去了。
慕轻烟自小就有八个大丫鬟同生同长,琥珀大她两岁,是管家与福婶婶的长女,家生子。翡翠和水晶各大她一岁,爷爷早年收进府里的孤儿;珊瑚和珍珠和她同年,也家生子。琉璃和玲珑小她两岁,朱砂小她四岁,都是慕轻烟六岁那年从水灾里捡回来的。
慕轻烟把慕府家传的武功手把手的教给了她们,各人资质和领悟不同。
琥珀因掌管着一院的丫鬟婆子,沉不下心来,样样稀松。翡翠和水晶自幼始学,老太爷亲教导过,实指望她们多少能保护些慕轻烟,督促的比较紧,成就也相对明显。朱砂最小武功却是最好的,琉璃轻功最好;珊瑚倒是得了初涵的真传,针线无人能及;珍珠各样都学,没一样出众;玲珑顽皮,不肯好好下功夫,慕轻烟身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倒是学了不少去。
四人进了无名榭,轮流和慕轻烟对招;慕轻烟放慢了速度,把应敌的策略和如何反应,仔细的演练给她们看。三个人得了她的指点,攻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慕轻烟在不用内力的情况下,三个人一起上勉强可以和她对拆十招。
太阳出来后,四人收了功回了岸上。
慕轻烟直接去了爷爷的锦禄苑问了安才回来洗漱,又用过早膳,才稍觉平定些,人也有了些精神。
“琥珀,东西可都准备下了?”慕轻烟手捧着一只翠色深盏,喝着琉璃煮的红枣桂圆甜水。
“小姐,这是礼单,您请先过目。”琥珀递上一只压着紫竹叶的小笺,“已经让人去食锦香去取点心,甜咸各四种,干果蜜饯各四种,早就预定下的,很快就能送来!”
慕轻烟接了礼品单子放眼去瞧:
羊脂玉寿字簪
赤金凤九尾珍珠簪
赤金铸牡丹别针
金胎画珐琅熏炉
迦南香手串
黑貂裘
碧庭府水绸
翠色堆花折口盘碗六件
另有一页小笺上头也写了些字,再瞧:
剔红花鸟鱼纹盖盒
赤金蝴蝶嵌碧玺簪
金镶玉山水画坠子
玛瑙手镯一对
丹霞香茶两饼
吴郡缂牡丹云纹锦两匹
看着眼前一堆的锦盒,慕轻烟忽然很头疼。
“我记得去年从楚州带回来一件白玉孔雀腰佩,一并带着,用得上!”慕轻烟想到那个人就头疼,每次见面总是找些事情和自己闹得不可开交,真没办法。
“小姐,给胤少爷的衣裳拿来了。”珊瑚手里捧着一个布包,浅笑着。
“小姐,食锦香送点心的人来了!”琉璃进来,歪着头打量着众人,不知道为什么珊瑚在笑。
琥珀找来了那块玉,递给慕轻烟,问她:“小姐,可以走了吗?”
“走罢!”慕轻烟无奈的站起身,珍珠拿着一件紫地绣银线孔雀翎毛边的大氅披在慕轻烟身上,各自都穿戴好了,簇拥着往外走。
刚出了院门,初涵带着朱砂向这个方向而来。
“姑姑,我要去老太太那边!”慕轻烟跑过去抱着初涵的腰,把头搁在她肩上,撒着娇。
“嗯,姑姑就是来看看你准备的东西,可别丢了咱们水月山庄的脸!”初涵眉目含笑,把暖炉递给朱砂,自己伸手去拉慕轻烟的披风,仔细整理好,又把被风吹下来的碎发掩去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