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还真不好说,朝夕万变的。公孙秋放下手中棋子,坐在那里看着院子里开的正艳的花。花开花落都有时,人去楼空不待期。虽说这冷依清和公孙秋不是一路人,但是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就这么没了,公孙秋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吃人的大宅究竟有多少亡魂葬身与此。
沁湘院,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公孙玉倾把所有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她到王府下令是自己因妒杀了冷依清,还被幽禁在这沁湘院中,愤恨的嚷嚷着要见慕容璟。
“我没有杀她,我没有,王爷,我没有杀她啊。我要找我爹,我要找我爹。”
可是却没有半点回应,原本梳的整齐的发髻,早已凌乱,华丽的衣衫也满是污渍,丝毫看不出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沐王妃。
绿荷走到在院子跌跌撞撞自言自语的公孙玉倾身边,扶着公孙玉倾的胳膊,“王妃,您不记得是您让我找的那个男人,说是把他送到幽兰院的?”绿荷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公孙玉倾,手中的力道加大了一些。
“还有清夫人屋内的迷药也是您找人放的啊。”声音细小,可公孙玉倾听的却是真切,她定下来细细想着这些绿荷说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是自己做的吗?嗯,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公孙玉倾反过来抓住绿荷的胳膊,一脸的迷茫,“绿荷,你说王爷是不是本就和爹爹关系不合?我还硬要嫁到这沐王府,当初慕容璟是不愿意娶我,还是我求着爹爹,最后硬是嫁到了这沐王府,你说王爷娶我是不是真心的?”
绿荷冷眼看着面前眼神涣散的公孙玉倾,她不知道这公孙玉倾是不是真的受到的刺激。
“我听说王爷好像要休了王妃。”说的小心翼翼,一双别有深意的双眼紧盯着公孙玉倾。
公孙玉倾瞬时睁大了双眼,连连摇手,“不,不会的,我爹爹是一国之相,他不能休了我,王爷不会休了我的。”后退的脚步被一个公孙玉倾自己扔出来的圆凳子绊住,后心不稳,整个人仰头摔倒跌坐在地上,模样狼狈。
公孙玉倾没有马上起来,绿荷也只是远远看着。
慢慢公孙玉倾平静下来,凌乱的头发披散在地上,上面粘上了灰尘,珠钗滚落到了一旁。一双原本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
“为什么会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只想好好爱你啊!”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你对王爷的爱是自私的,你有想过死在你手中的女子有多少吗?”绿荷幽幽地站在公孙玉倾的身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躺在那里的公孙玉倾。
公孙玉倾眼神迷茫,“绿荷,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在今日以前我都认为慕容璟是爱我的,既然他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娶我?”
绿荷反倒坐了下来,她觉得公孙玉倾太傻了,永远看不清一些事情。“王爷为什么会娶你,这个问题你可以自己好好想一想,娶你都不是自愿的,怎么会真心爱你。”
缓缓起身,看了看现在狼狈的自己,公孙玉倾笑了,两行清泪随即滑落了眼眶。
半晌,公孙玉倾捡起地上自己掉落的珠钗,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摸索着插进自己凌乱的发间。
“既然王爷想要把冷依清之死安在我的头上,那就算是我杀得。我堂堂沐王府王妃处置一个小妾的权利还是有的。”说完转身缓步回了自己的房中。
沐璟院内,清风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到了慕容璟的书房,才把遮住面容的黑布摘下。
“你现在可有被那边怀疑?”慕容璟有些担心。
清风微笑着摇摇头,“王爷,我偷听到公孙毕和那人说,让琉璃出兵和我国交界的西川,取西川然后驻兵边界。我就听到这么多,后面说什么我没有听到了,但是我觉得他们好像就要行动了,这次他们的行动,我怕是别有图谋,不知道王爷怎么看。”
慕容璟紧了紧眉,细细想着之间的关联。
“最近别国有没有什么消息?”慕容璟转头问道阿戚。
阿戚轻摇头,告诉他没有,这段时间来的消息上面确实没有什么邻国的情况。
一时间屋内沉默,清风和阿戚都看着低眉思索的慕容璟。
眉梢轻挑,慕容璟好像是想到什么,接着问阿戚。“最近宫中可有什么消息?”有一个人太静了,好像有点静的不正常,他真就那么稳得住。
“宫中的情况一如往常,就是相爷单独去面见了皇上两次,没有打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阿戚如实汇报。王府能有别出的眼线,这宫中怎么会少了别处的眼线,就只是看谁隐藏的好罢了。
慕容璟托腮沉思,想起厅里还站着两人,摆摆手让他们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