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上行色匆匆的乘客们,有人讶异向他们望两眼,有人目不斜视,看也不看,毕竟两个大男人在月台上的告别一点都不浪漫。
孙全走近几步,眼睛盯着邝龙飞的眼睛,追问:“看在我送你上车的份上,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她是不是还在这座城市没走?她找的新男人是不是也在这里?”
邝龙飞嘴角下撇,唇线绷紧,明显不想回答这两个问题,但与孙全对视数秒,他还是点了头,“是!行了吗?你把箱子给我,我上车了!再见!”
说着,他上前过来伸手要拿孙全手里的行李箱。
应该是刚才那两个问题的缘故,此时他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容。
当他手指抓到行李箱把手的时候,孙全忽然大声怒骂:“你这个孬种!你以前老师没教过你吗?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你现在就这么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走了算怎么回事?
就你这样的懦夫,也配做我们03烹饪班的班长?邝龙飞!!有你这样的班长,我深以为耻!!”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邝龙飞直接就被骂懵了,懵懵地抬头看着一脸怒容的孙全,一时间,邝龙飞脸竟然被骂红了,颇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而此时从他们旁经过的那些乘客中,有人轻声鄙夷:“神经病!”,这大概是给孙全的。
是啊!在火车站的月台上,在即将出发的列车旁,忽然站在这里骂人,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我就是去个魔都而已,你至、至于吗?”
终于回过神来的邝龙飞,满脸通红地小声问孙全,表有点儿委屈。
而他的脸红,一小半是被孙全骂的,一大半却是因为旁边很多脚步匆匆的乘客,此时已经有很多人频频向他们看来,那些各异的眼神,令邝龙飞很不适应。
“至于吗?”
孙全冷笑反问,随后脸色一沉,越发愤怒:“说你是孬种你还不服?那个jiàn)人还在这里怎么了?那个jiàn)人找的男人也在这里又怎么了?你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应该是那个男人!因为只要你还在这座城市,他的头顶就随时可能会绿!你怕个毛啊?我要是你,我就留在这里,让他们一直膈应!!”
不料,邝龙飞听了他这番怒骂,脸色却没那么红了,表还平静,微微摇头对孙全无奈一笑,“孙全!没必要了,我和她已经结束了,我现在不想再谈感,只想去魔都好好练做菜的手艺,把事业搞起来,就这样吧!你回去开车小心点,我走了,再见!”
说着,他拿过孙全手里的行李箱,转就准备走人。
而此时,见他如此平静,孙全脸上的怒容也瞬间敛去,眉头紧皱,嘴里嘀咕:“激将法竟然不行?草!小看他了!”
是的!他刚才又间歇地进入戏精的状态,别说,他感觉还爽,就是有点遗憾效果好像不大好。
眼看邝龙飞就要真的走了,孙全有点着急,“等等!班长!我还有话说。”
邝龙飞回头斜睨着他,表无奈,“孙全,你放过我好不好?火车快开了,再不走我就走不了了。”
孙全此时笑得很假,他上前拉着邝龙飞的行李箱,直视着邝龙飞的双眼说:“班长,如果你真的只是想发展事业的话,那你就更该留下来了!是!魔都很大很繁华,肯定有很多机会,咱们学烹饪的在那样的大城市,绝对有大展拳脚的机会,可是你别忘了,咱们现在都还欠缺大饭店掌勺的经验,动手能力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我……”
“我知道!但孙全,我真的该上车了,火车不等人的。”邝龙飞无奈打断孙全。
但孙全就像一块狗皮膏药,黏上了就甩不开,他仍然抓着邝龙飞的行李箱,继续施展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班长!你听我说,留下来吧!你不是想发展事业吗?跟我干啊!咱们一起做黄焖鸡!我的黄焖鸡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对不对?m市的市场很大,够我们开很多家分店了!不够的话,附近还有很多市,咱们祖国的疆域那么大,哪座城市我们不能去开分店?不比你去大酒店从小学徒工做起更有前途?嗯?”
“呜呜……呜呜……嗤……”
旁边的火车发出即将离站的汽笛声。
邝龙飞眉头已经皱得很紧很紧,表陷入犹豫,回头看了看即将关门的火车,又看了看神色期待看着他的孙全。
“你认真的?”
邝龙飞问了一句。
孙全立即点头。
邝龙飞还在犹豫,“你、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为什么早不跟我说?到我快上火车的时候才说?你变态啊!”
孙全讪笑,期待地问:“那你同意了?”
邝龙飞摇头,“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呜呜……呜呜……”
旁边的火车再次发出汽笛声,邝龙飞慌忙回头,正好看见列车员准备关闭车门,他下意识喊了声:“哎!等等!”
列车员闻声看过来,孙全立即挥手:“美女你好!美女再见!!”
是的,那位列车员是一名年轻女子,见孙全满脸嬉笑的表,再听见他喊的话,那年轻的女列车员赏他一个白眼,回头就去关车门。
“哎!哎哎!等等!等等啊!!”
邝龙飞急了,一边和孙全争抢行李箱,一边大喊,但这次那位年轻的女列车员不搭理他了,连眼都没往这边瞟一下就关了车门。
那一刻,孙全明显看见刚才还很着急的邝龙飞突然泄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