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听完，起身下楼。
“你慢点儿，等我一下。”钱欣怡忙跟上。
“单总，有什么事您跟我说，我下去跟他们交涉，你们俩女孩……”老路忙紧随其后。
“路师傅，您在家里待着，看着点儿郭越，孩子别出什么事儿。楼下都是讲道理的，要不然早上来了”单宁回头说完，摆摆手示意老路回去。
老路听单宁说完，愣了一下，说了一声“唉，”便转身回去了。
单宁来到楼下，扫视一圈，轻轻问道：“哪位大哥，是说话能作数的？”
旁边一位满脸油光的胖大叔用力一口嘬掉了半根烟，扔掉烟头又用脚碾了一下，说：“说吧，听见的都能作数。”
“总共欠你们多少钱？”
“不多，三十五万。”
“不是说借了五万吗？”
“那我们怎么知道喽，这钱也不是从我们手里借出去的，我们是后期服务，前期借钱的时候，是从我们其他部门借走的。”
“分工这么明确呢？”
“现在都科学管理的，淘宝买东西不也是这样子，售前咨询售后服务，我们就等于是售后的。”
“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我们以后还得在这里住，要不然你们派个代表上来，到家里说？”单宁刚说完，钱欣怡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不明白她为何发出这么危险的邀请。
“我们不去，我们文明讨债，我们不打不骂不绑架，也不上门，你们这些人心眼多，我们上去，你们告我们私闯民宅，搞不好再告我们入室抢劫，这都是血的教训。”
“那你讨债，得有个凭据吧，有欠条吗？”
“那……必须的！”胖大叔说完，两手插裤兜，骄傲地翘起了脚尖。
“那你给我看看呀！”单宁开始恼怒。
最远处一位正在摆弄手机的学者模样的中年男子皱了一下眉头，一指禅点开对话框，发送一张图片，胖叔手机一震，他顺手从裤兜里掏出来，划开屏幕，放大图片，伸到单宁眼前：“看喽。”
“看不清，字儿太小，原版、纸质版有没有？”
“那你现在有钱不啦？那我拿出来万一你给我撕扯坏了？”胖叔转动着脚尖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那你把这图片传给我，我回去看看合不合法。”
“当然合法，我跟你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我们有自己的律师团队的，我们也是严谨的，不然你们这些赖账的，动不动就说我们不合法，我们白忙活喽。”胖叔越来越傲娇。
“那我也要看一看！”单宁伸手从胖叔手里拿过手机传完图片，转身上楼。
“唉，有能力就今天还的喽，明天就不是这个价了。”胖叔对着两个人上楼的背影喊道。
一到楼上，顾不得进房门，单宁就拨通了曹阳的电话。
“曹律师，十万火急，你帮我看一下，这张欠条有没有法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