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来月阁附近不能有人靠近,而且来月阁里不能有人,而且密室也不大,只能让他们两个人守在里面。我们的人手不多,而且这件事也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种种因素结合之下,加上怕是他使了什么诡计,这才逃了出去。”
“废话,我能不知道这些吗?我堂堂堂主府岂是这般容易就被人跑出去的?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把那个商人给抓回来,不然,我们堂主府都要跟着陪葬!”
“是!”
“记住,惊动了九鼎门的人,以防育英堂的那两个人察觉到端倪。”
“这……还怎么查?”
管家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忍住拍他一掌的冲动,阴森森地说道:
“你不知道他受伤了吗?那就肯定会留下血迹。而且这是雨天,他应该会有脚印留下。”
青年被盯得遍体生寒,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冷颤,咬着牙道:
“是。”
管家转身吩咐道:
“来人!他受伤了,应该走不远,我们分头去找,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府上打扫的丫头,偷了老爷的宝贝。不过下这么大的雨,街上应该没有人,不管是我们九鼎门那帮人还是官府的人,也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来。”
“报!雨下的太大,血迹都被冲没了,地上的雨水太多,都快一尺了,而且混合着泥水,根本看不清血迹,也看不清楚地上的脚印?”
“那就是说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
看到管家这般震怒,青年小心翼翼地说:
“那,要不,等雨停了再找?”
管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等你不下雨了再出去找,人家早就逃出清平郡城了!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蠢货!”
“既然没有痕迹,那就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挨着给我找!就算是把地翻过来,也得把他给我找到!”
“是!”
……
外面一片丝竹歌舞之声,夹杂着女子们的莺莺燕燕和客人的嬉笑怒骂,吵得王真心烦意乱。更要命的是,他这个房间临街,就算是关着窗户,也会有雨不断的飘进来,更不必说窗子关不严实,风还经常会“彭”地一声把窗户吹开。
这不,王真这次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冒着瓢泼般的大雨去关窗了。
只不过他刚把关上,窗户又被风吹开了,而且此时他还在窗户前,刚转过身还没走出一步,便一下子就被其中一扇窗页砸到了后脑勺,往前摔去。
王真这次终于真的忍不下去了,便开门下楼,跟老鸨要了一柄油纸伞,走出这个寒酸的青楼。
虽说这个青楼在这条街巷尾,比起同地段的青楼寒酸的多,不过毕竟不是客栈,而且王真还不“消费”只住宿,收费自然比一般的客栈要高。
原本王真觉得雨下的太大,收费高一点也无所谓。但是在那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摧残下,王真最终还是决定另外找个地方。
这么大的雨,也只能勉强遮住大半个身子,小腿以下在王真走到外面的一瞬间便被打湿。
王真一边骂着这么大的雨,一边艰难地支撑着油纸伞,出了巷子。
就在王真的油纸伞快撑不住时,王真透过一层层雨幕和朦胧的水雾,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什么遮挡也没有地趴在墙边。
处于恻隐之心,王真走上前去。
可是等到王真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个流着八字胡,右胸前的衣服被血迹染红的中年男子,蜷缩在墙边,似乎被大雨淋的神志不清,微微地发抖。
王真赶忙把伞撑了上去,在蹲下想要帮忙时,却忽然感觉到:这张脸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