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已经潜意识认为,是……
我暗暗吸了口气运入丹田,血脉更加通畅,思维也越发活跃,更多的疑问接踵而至。
刘、墨二人始终执着于我们在长江底看到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不自己潜入江底?却偏偏要从我们这里了解?
老李叔临终前所说的“不三不四,左五右六,横七竖八”暗示着什么?
海燕和老李叔,不惜生命,传达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小九,没有死。
她,究竟在哪里?
这一切,又和《阴符经》有什么关联?
我的脑子里,如同摁了快进键的电视剧,闪回了无数画面,始终无法定格。每一幅画面,都似乎隐藏着很重要的线索,只要稍微停顿,众多疑问就能通汇贯穿,形成完整的信息。
然而,我却找不到那个暂停键。
此时,太阳终于从地平线奔腾而出,裹着腾腾红色雾气,肆无忌惮地驱赶着藏青色天际,最后一缕黑夜的铅灰。如同躺在病榻行将就木的老人,苍黄郁暗的脸庞那抹回光返照的红晕……
天,亮了。
然而,黑暗,即将来临。
“桄榔”,木块崩塌的声响很轻微。
“小伙子,你真的是鲁班后人?”墨无痕打着哈欠,左右活动低垂许久的脖子,阳光刺得他双眼微眯,却掩饰不住胜券在握的得意,“已经连输六轮,还有三轮,你就彻底败了。”
陈木利额头满是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鼻梁聚在鼻尖,颤巍巍欲滴,缓慢地摆着木块:“自古,守城容易攻城难。只要赢一轮,败的就是你。”
“自信是个好事情,如果是自大,呵呵……”墨无痕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那几枚石块,“南晓楼和月无华的木人术,快要解开了吧?你用香烟做掩饰解术,假装不懂鲁班符咒,又以鲁墨两门争斗拖延时间,也算是个聪明人。可惜,术是我下的,有没有被解开,我自然知道。”
煦暖的阳光略微驱散了身体的寒意,墨无痕这番话,如同一桶冰水,兜头浇下。
他,原来,早就,知道!
“南晓楼、月无华,别装作不能动了。必须承认,你们确实有几个好朋友。”墨无痕讥讽地指了指已经燃烧殆尽的烟头,“可能你们不知道,鲁墨二门,但凡接了战局,败者,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