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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重任

“我与令尊乃是旧识,算下来安老还要年长我几岁,当年在朝中对我也很是照顾,所以你叫我高叔叔便好。既然咱们叔侄相称,我就有话直说,此次叫你前来,是想托你办一件事。此事既和迎仙宫遇袭有关,或许还和你在调查的虎狼有关,且事关我大唐机密。”

安敬之见高力士一脸严肃,也立刻认真起来:

“高叔叔请讲。”

“事关重大,我是听高全来报,你把血刃堂皇城劫人的案子查了,送来几个贼匪,说他们也和迎仙宫的案子有关,是吗?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若二者真有关系,我再决定是否交由你来办。”

安敬之点点头,便将皇城门口遇袭,血刃堂提前数月就有人潜入,迎仙宫一次失火一次遇袭,江湖上虎狼做的几件大事,甚至自己在长安之外偶然救下太真道人的事情都一一讲来,再将自己的推断和他们之间的联系逐一分析了一遍。

“据在下来看,袭击太真道人如此机密之事,布置血刃堂和羽林军内的暗桩之事,入皇城纵火袭击之事,绝对不是巧合,我认为虎狼必有大谋,甚至妄想对付大唐,对付圣人。”

房间内十分安静,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高力士小声道:

“你先随意休息一下,消息太杂,容我思考思考。”

话说虎王拿了推背图,领手下离了济源,连夜骑乘快马不眠不休赶路六个时辰,向北行了近二百里路。几人骑行到一处官家驿站,入内稍事歇息,吃些朝食歇下马匹,待他们出来之时竟然换上了唐朝边军戎装,再次朝着东北方向出发。他们骑马刚走,便从暗处出来了另外一队人马,也不知他们和驿站里的人交谈了些什么,不过半刻之后,他们也匆匆上马,朝着虎王骑行的方向追去。

洛阳皇城之内,距离安敬之讲出自己所见所闻已经半个多时辰了,而在房中闭眼假寐的高力士仍是一言不发。直到安敬之将茶杯轻轻放在桌面的声音传来,他突然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拿出了圣人钦赐的金牌宏声宣道:

“安敬之,我乃骠骑大将军高力士,奉圣人口谕全权彻查迎仙宫一案,如今虽形势危急但事关我大唐国运与最高机密,不可公开彻查以免搞得人心惶惶,你安家三代忠良,令堂安怀远贵为二品辅国大将军,令兄安敬常也是守卫长安的三品领军卫大将军,顾你也必定忠心于大唐,高某自作主张临时授命与你,望你助我,助圣人彻底查清此事。”

安敬之一时惶恐,不懂为何高力士如此郑重其事,当即扣首道:

“安敬之谨遵圣谕,为大唐尽忠,为圣人尽忠。”

高力士上前一把扶起安敬之,缓缓道:

“民间传说的推背图,其实真的存在,就放在迎仙宫中。神龙元年复周为唐皆被此图预言,后太平公主和武氏后人还编造此图预言当时的圣人会谋反弑君,想让先帝治罪圣人,但先帝不信。后圣人成功铲除太平公主等人的势力,顺利继位称帝。圣人常说事在人为,为避免天机泄露太多,便遵先帝令将推背图秘藏于迎仙宫内。此次贼人两次夜探迎仙宫,几经周折还是将其盗走。如今神龙剑现世,推背图失窃,甚至圣人密令护卫太真道人都能被贼人探得消息,只怕有些人不仅是贼心过于大了,而且势力也已经渗透进了长安,若是被对方洞察天机,只怕,只怕我大唐盛世毁于一旦!但对方如此大谋,定然不会草草暴露,我希望你能隐匿于江湖之中,找机会探清实情,甚至混入贼人之中,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可这一去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这伙贼人如此深谋远虑,要办这事就可能花个三年五载甚至更长,这样的苦不知你能不能受。”

安敬之并未答话,高力士也不着急问他结果,而是自顾自道:

“你若答应了,也不需要马上动身,我会找个契机让朝廷给你安排好身份,就说派遣安家二公子到边军任职历练,领军服役若干年,为国效力保卫边疆。如此安排即使你不在长安不在江湖出现,也不会有人怀疑,对家里人也有个交代。边军那边自然也有安排,你可改换身份自由行事。当然你若不答应,也是情理之中,高某也不强求。”

“高叔叔,此事过于事关重大,希望您能容我想一想,但不管此事应是不应,安某不会将此事泄露半句,应了必当尽心竭力,不应也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去彻查。”

安敬之一时拿不定注意,便诚心答道。高力士能跟在圣人身边四十多年还被圣人信任,自然懂得人心,他摆了摆手,笑道:

“不急不急,此事到了今天,急也急不来了,给你三天时间思考再来回我。话说这次我是奉了圣谕秘密出宫查案的,不便暴露行踪,否则我还真的想去看看安老头呢,算算,我和他也快五年未见了,他身体还硬朗吗?”

“托大唐和圣人的福,家父身体很好,还经常念着能重新回边疆带兵打仗呢。”

高力士听完哈哈大笑,又和安敬之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直至快近午时才让高全带他离开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