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吩咐保镖:“报警。”
“席卿川。”箫诗停止了擦衣服的动作,抬头错愕地对席卿川说:“你搞清楚整件事了么?”
“就是我搞不清,所以才让警察来搞清。”席卿川只转过来半个身子,用他的侧脸跟箫诗讲话:“不管是你妈把你推出来背锅也好,还是真的是你做的也好,你不说我也没有耐心再问你,就交给警察。”
我还在那里愣着,席卿川就攥着我的手往门口走去。
“席卿川。”我小声喊他。
他没理我,只是将我的手攥的更紧。
我们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会场内。
其他人我都没看,我只看到了箫诗。
她站的笔直,整个人像被石化了,像个雕塑。
但是她的眼睛是活的,从里面射出某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读不懂的光。
她的这种眼神,忽然让我觉得箫诗很陌生,不是我以往认识的那个了。
席卿川带我走出了会场上了车,但是并没有离开,只是坐在停在大门口的车上。
他用一条蓝色的绒毯把我包起来,包的像个木乃伊。
“我不冷。”我说,明明是个夏天,我都冒汗了。
“等会去医院检查身体。”
“我没事,只是被他抓伤了一条。”
“没事也检查一下。”
“他真的没有碰到我。”
他忽然扭头看我:“我不是说那个,我是怕你受伤。”
他语气忽然好温柔,温柔到我都无所适从。
警车真的很快就开来了,我没想到席卿川真的让人报警了,我还以为他只是吓唬吓唬箫诗的。
我趴在窗口看着门口,很快几个警察就带着箫诗从酒店里面走出来,箫诗身上的红酒渍看的特别清楚,她被几个警察连拖带拽的样子也格外狼狈。
这一天,大概是箫诗这辈子最羞耻最不堪的一天了。
箫诗被警察带上了警车,然后从我们的车边开走了。
当他们的车经过我们的车边的时候,箫诗看到了我们,她紧紧贴着后车窗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觉得,那些红酒渍都跑到她的眼睛里去了,因为她的眼睛里一片血色。
警车载着箫诗走远了,我半天才回过神来。
席卿川吩咐司机:“去医院。”
车子缓缓开动,我才扭头混乱地看他:“你真的让警察抓走了箫诗?”
“不然呢?”
他目视前方,颇有一种大义灭亲的悲壮。
我还是没从整件事的震惊中跳脱出来:“你真的觉得是箫诗做的?”
“你以为呢?”他总是反问我,然后就扭头看着我:“你现在冷静下来了,自己分析一下。”
我现在这么混乱,他还让我分析什么?
我还没从席卿川忽然哭了中反应过来,还没从他报警抓走了箫诗中反应过来,现在我的脑子里就像一锅烂西红柿,他还让我分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