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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临危受命

黑斗篷走后,我这才看见不远处停着辆白牌红字“01”打头的军用大吉普,果然是总区的专车。

记得上次见到这辆车,还是刚入伍的时候,总区司令带着上面下来的领导到我们驻地视察。

“嚯,好大的排场,居然能调动总区的专车。”我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人什么来头?”

“总区来的大老爷,我一个大头兵哪里知道底细。”楼小佳搔搔头皮,“不是领导就是军官呗。”

“瞧他那模样也不像当兵的……”想起黑斗篷那双冰冷的眼睛,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正想着,只听一阵轮胎碾碎冰雪的声音响起,一辆轮胎上装有防滑链的Jeep牧马人横冲直撞,驶入驻地,与总区来的大吉普齐头而停。好家伙,全天候四轮启动,5连杆整体桥式悬挂,车身和玻璃都经过加固处理,这才是男人的车。我盯着那车,眼睛直发亮。

从车上首先下来的是个中年男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鼻子还是被冻得通红,哼哧哼哧直缩鼻涕,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眼镜。

他从驾驶室下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赶紧绕到副驾驶,毕恭毕敬地打开门,好像准备迎接什么重要的人物。

车门打开,先是探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扶住四眼男人的胳膊。接着,从副驾驶下来了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脸上全是皱纹,生得倒是慈眉善目,双眼弦月般倒垂,有如半露笑颜的弥勒。花白的头发留得很长,盘在脑后扎成一束马尾,看着有几分京城老炮儿的意思。

不过,他的腿脚实在不太利索,或许是零下三四十度的极寒所致,从车上下来不过两步路,愣是哆哆嗦嗦走了一分多钟,看得一旁的四眼男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要说我们驻地,那真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经常是一整年都见不着一个外人。

可今天倒也稀奇,这陌生人是接二连三的来,而且看着都有些来头。难不成山里开矿,挖出金子了?

玩笑归玩笑,正所谓当一天兵,站一天岗。今天既然轮到我当值,照例是要过去询问身份的。

“边防驻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我朝他们行了个军礼,做了个“止步”的手势。

那四眼男人一瞪眼,向迈了一大步,仰起的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脸,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竟敢这样跟我们说话?”

眼看四眼男人即将踏入警戒线以内,我老实不客气地说道:“不管你是谁,只要再向前一步,我有权在不知晓你身份的情况下将你击毙。”

“你……”四眼男人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脸色因气愤涨得通红。

“邢然,不要为难人家小同志。”

那老者冲我点头示意,好像在为四眼男人无礼的行为致歉。接着,颤颤巍巍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本绿色小本。

我接过来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由总区出具的通行证,上面有总区的钢印,可以在西昆仑范围内任何边防驻地自由进出。

最让我震惊的是这两个人的身份,老者名叫陈启明,通行证上没有注明单位,身份一栏写的是地质学教授。那四眼男人唤作邢然,是一名地质学博士。

“怎么样,没问题了吧?”邢然冷冷问道,言语里充满了讥讽的意味。

虽然我十分厌恶他说话的口气,但通行证的确如假包换。我交还通行证,又行了个军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进入驻地后,直接奔着营房去了。

“班长,什么来路?”楼小佳见我与那邢然不对付,一脸好事地问道。

“俩学究,搞地质的。”我咂咂嘴,不以为然。

“这就新鲜了,咱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有啥好研究的?”楼小佳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