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顺京城的南门刚开,胡小壮就赶着马车进了城。
进城之后,苏淼淼就跟胡小壮分开,让胡小壮先到跟凌公子约定的醉月楼,去找月娘,她自己则是急切的往景王府的方向赶去。
景王府内内外外挂着白色的灯笼,府内的来来往往忙碌着的人,面色都十分的凝重。
白玉庭刚从宫中回来,这几日因着齐娇的过世,他整个人面色苍白毫无一丝生气,坊间传闻白玉庭,虽三十出头,但却玉树临风丝毫不比那些顺京的世家公子们差,可不过是短短几天,他的鬓角已生出一缕白发,府里的下人们看了,皆忍不住为之心疼。
到了府内,白玉庭的脚步忍不住朝齐娇的灵堂走去。
通往灵堂的走廊上,白玉庭叫住了拿着食盒刚从灵堂出来的春桃。
春桃一双眼睛红肿着,对着白玉庭摇了摇头:“王爷,世子他还是不肯吃。”
白玉庭有些悲怆的挥挥手,阿言都回来几天了,如今在灵堂里头陪着齐娇,一直寸步不离,可这样一直不吃不喝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住?
春桃离开之后,白玉庭这才缓缓走向灵堂。
听到身后的动静,白子言有些虚弱的睁开眼,整整四天的滴水未进,让他整个人脸上没有一丝的生气,他回过头,看向白玉庭的眼中满是愤恨。
齐娇的死,白玉庭也是无能为力,当徐郎中告诉她,齐娇的病不能医治的时候,他有多心痛?这些年,他心底一直深爱着齐娇,可是一切却都是造化弄人,如今在这王府里,却是再也找不见她的身影了。
他本就因着齐娇的去世,而心存自责,这会儿又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用这般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白玉庭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气。
“混账东西。”白玉庭说着,快速走进屋里,张开手臂对着白子言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白子言有些眼冒金星,这就是他的爹,丝毫没有一丝亲情的爹,要是娘活着的时候他执意带她离开,或许娘就不会死了。
趴在地上许久的白子言,半晌才直起身,瞧着他嘴角被那一巴掌打出了血迹,白玉庭不自觉的将手掌握起,他心里更是又疼又恨。
“呵,你干脆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白子言的眼前,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此刻他突然生出一个心思,他多么想跟娘一起离开,离开这个已经让他没有一丝留恋的世界。
当白子言倒下去的时候,白玉庭惊的赶紧过去扶着他,看到他不省人事的样子,白玉庭赶紧让春桃把徐郎中请了过来。
屋内,徐郎中一边收着药箱,一边摇着头。
看着徐郎中的神色,白玉庭脸上露出紧张之意:“徐郎中,阿言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