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苏淼淼去了一趟医馆,等顾九问到何曾庆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许是知道何曾庆之前对苏淼淼的苛待,若不是淼淼过来找他,纵使他行医救人是本分,可心里头多少存着些不愿。
给何曾庆把了脉,只是因着气结于心所以才一病不起,这种病需要好好的调理,这行气舒心的中药怕是要喝上一阵子身子才能痊愈。
倒是葛晴霜,从顾九问跟何曾庆把脉的时候,就一直在旁站着不时的抹一把泪珠,苏淼淼看他们一家人落的这样的地步,虽然是他们咎由自取,可或许是原身身上流着的血脉跟何曾庆相通,免不了有些难受。
好歹原身也叫何曾庆一声舅舅,又有着王氏跟他的这层关系,也不能看着他这么再一病不起下去,由义父给何曾庆把脉,他应该不会作假在这上边骗钱。
葛晴霜知道,她之前的确是做过不少混账事,如今家里全靠曾庆一个人,若是曾庆一直再病下去,他们家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更何况如今苏家换了族长,那个苏辞年倒是把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她可记得清清楚楚,把苏淼淼跟苏晚晚姐妹二人赶出苏家的时候,那苏辞年可也没少落好处。
如今有求于人,葛晴霜也只得拉下脸面说起软话来:“淼淼,舅母之前是做过很多错事,可他毕竟是你舅舅,你舅舅这药钱,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如今连温饱都是问题,根本吃不起这药。”
葛晴霜的意思,苏淼淼自然知道,虽然她不想做这个冤大头,可这事儿她也不能不管不顾,有时候在乎的多了,的确是个麻烦。
“义父,曾庆叔的病,还劳烦你多费心,他的药钱就从医馆给我的分成里扣吧。”苏淼淼话落,顾九问也只得点点头。
从何曾庆家出来,苏淼淼送顾九问到村口,顾九问临走前往身上一摸,左右都找不到他给于秋露买的珠花,他这才想起怕是刚才给何曾庆看病的时候,珠花掉落在何家了。
“糟了,我那珠花应该掉在何曾庆那里了。”这珠花是顾九问花两文钱在首饰铺子买的,因着于秋露平日节俭,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首饰,他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没曾想竟然给丢了。
苏淼淼看了眼天色道:“义父,我腿脚快,我回何家给你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苏淼淼说完,便转身朝何家跑去。
何家,苏淼淼跟顾九问离开没多久,何成皓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看到葛晴霜,就拽着她的衣袖撇着嘴道:“娘,我饿,我要吃鸡腿。”
葛晴霜红肿着眼睛,看着他这个不懂事的儿子:“成皓啊,你看你爹如今病在床上,咱们家也没有那么多钱给你买鸡腿,成皓乖,等会娘给你煮地瓜吃好不好!”
何成皓一听说吃地瓜,不乐意了:“娘,地瓜不好吃,我不要吃地瓜,我要吃鸡腿,我就要吃鸡腿,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吃过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