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直接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白眼,气的依然是不想多看他一下。
可这时候,他反倒是笑了,还跟刚才一样笑出了声。
“盛祁言!”景婳听到他笑更是来气,忍不住冷声开口道,“你难道就真的想要这样子赖着不走吗?这里可是我家!”
盛祁言收起了自己的笑,目光又沉了几分,这次直接出声反问,“你这样迫不及待的赶我走,是有多着急把我的位置腾出来给新人?”
他说的,是景安平之前跟自己提起过的相亲的事情。
一想到相亲,他又何尝不是一肚子的火?
这个女人真的当他死了,一放她离开就想着找新欢了?
不可能!
只是,景婳的性子也倔的可怕。
“你的位置?盛祁言,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出这句话来?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在我这里、还有什么需要腾出来的位置吗?”
面前的男人很高大,此时此刻正极其靠近的站在她的面前。
于是,将头顶上的灯光遮住了好大一片,阴影完整的将一整个她给笼罩住。
景婳就是坐在这整片的灰色阴影之中,冷声刺骨的开口反问着。
言辞、语气,皆是鄙视而又不屑。
这个男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如果不是因为安平还让她有所牵挂,她完全可以开始另一种新的生活。
没有他的、新的生活。
为什么,他总是要在她彻底的放手的时候,非要固执的不肯离开呢?
盛祁言缓缓的沉默了下去,他低着头,用这样居高临下的距离静静看着她,眼神变幻了几许。
先是沉寂下去,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又渐渐的燃了起来。
是那种,带着冰冷、不容拒绝的火焰。
这个女人的伶牙俐齿,他已经是讨教了这么多年了。
只不过,他尚且不懂得珍惜她温声细语的一面,也就只能面对她浑身是刺的样子。
这么多年以来,他到底还是经历了许多,更是被她那样决绝的离开一点点的磨难心志。
后来他甚至以为,只要她能够回来,让他怎么样都可以。
可没有想到,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被她这样激怒了。
盛祁言一直都觉得,时光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东西,同时也带走了很多东西。但是有那么一点,却怎么都改变不了。
他对景婳这个女人的感觉,从始至终,无论是利用还是真心,无论是情爱或者愤怒,都该死的令人绝望的一如既往的浓烈和强大。
所以,他又一次生气了。
“景婳,”盛祁言俯身,直逼着那双明亮的杏眸,“你是不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