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一定要跟着我家小姐回家?”
她一双手背在身后,袖中藏着一只小榔头,开诚布公。
先跟他摊牌,若是冥顽不灵,那就趁其不
备,一榔头敲死!
阮君庭仰头,看着天上已亏了一大半的月亮,盘算着日子,按照这个速度,大概不出三五天,就该到南渊的皇都百花城了。
“如果我说是呢?”他头也不回。
“实话跟你说吧,我家小姐,是南渊第一帅府唯一的嫡出千金小姐,父亲,南渊的天下兵马大元帅,麾下统帅十七路大军,母亲,手中握有号令江湖黑白两道的‘君子令’,所谓君子令出,群雄俯首,说得就是她!至于我们小姐的外公,更是当今天下才智武功无人能及的龙太师龙大人!所以呢,我们小姐,是天底下最顶尖尖的金枝玉叶,就连宫里的后妃公主,都比不得她金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阮君庭眉毛一挑,懒懒回答,“不知。”
“不知?”诗听咬了后槽牙,果然是个不知所谓的土贼。
“不知道我今天就告诉你!这意味着,我们小姐未来的夫婿,必须是这天下最最顶尖尖的人物,只能比她强,不能比她差!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大帅爷为什么不愿意送小姐去和亲?因为北辰诸王,他一个都看不上!元熙太子你知道吧?我们南渊的东宫太子,求着大帅和夫人把小姐给他做太子妃,都求了十年,到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呢!所以,就凭你?省省吧!”
“哦。”阮君庭不咸不淡应了一声,“普天之下,身份最最尊贵的男子,除了人过不惑的南皇,就是尚在襁褓中的北帝,其次莫过于北辰诸王和南渊皇子,若是连这都看不上,你家小姐,怕是嫁不出去了。”
诗听一想,哎呀也对,这个牛吹得有点大了,可话都说出去了,如何收回来,“反正我家小姐嫁给谁,不关你的事,你不过是北辰军中的一个卒子,何德何能,如何敢觊觎我家小姐!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早点回你的北辰去!”
她说着,向阮君庭挪了一小步,小榔头悄悄地身后的袖中露了头。
阮君庭全做没听到重点,低头整了整衣袖,淡淡道:“分明是你家小姐觊觎于我。”
他如此无所谓,诗听就更生气,“姓蓝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肯走!只要你说得出,我家夫人就给的到!等到了皇都,你拿了钱,就趁早悄悄滚蛋!”
她想了想,万一他狮子大开口怎么办?她不过是个奴婢,也不能替夫人做主,于是补充道:“一千两,够不够!”
阮君庭倒是第一次见这么有趣的奴婢,抬手五指,送过肩头。
“五千两?也行!”诗听站在他背后,踮着脚尖看了看,吞了口口水,攥紧了手中的小榔头!
“不,是五万两。”阮君庭悠悠转身。
“抢劫啊?你不如去死!”这笔生意没法谈了,诗听在他转身之际,扬起小榔头就要凿!
功夫她不是很会,但胜在速度快,手劲儿大!替小姐敲死、敲残、敲傻个把人的事儿,也不是没干过!
可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小榔头忽地停在半空中,瞪大眼睛,“你你……你后……边!”
阮君庭身子一偏,避开背后袭来的一道寒光,甩手抓了诗听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当成暗器,向后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