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莫要谦虚,先生的事迹,老夫也是略知一二的,商丘力辩群儒,稷下论辩尹清,宋国破案众多,这些事迹我可是早有耳闻,所以先生就莫要谦虚了。”景舍似乎早就知道慕醒会自谦,径直说出了心中所想。
只是这几件而已么?
昭溪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可是知道的更多呢。
之前他在蒙邑没少打听关于庄周的事情。
所以,对于庄周的事迹他可是基本上知道了全部呢!
“来,先生,快快进屋,里面可是有酿造多年的上乘楚酒,先生待会可能会醉的不行啊!”景舍似是十分自来熟,径直拍了拍慕醒的肩膀,又冲昭溪说道,“溪儿,你也一起进来,你我之间可是好久没见了,你现在已经弱冠之年,一定要陪老夫喝个痛快!”
“我酒量还是可以的。”慕醒也是回了一句。
“那你我定要喝个痛快!要不醉不归!”
......
酒过三巡。
慕醒看了眼正摸着自己的肚皮,舌头耷拉在嘴角,腿不时蹬一下的林暮,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刚刚趁自己不注意,舔了几口楚酒,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没想到这个臭猫竟然也想喝酒。
至于昭溪也是醉得一塌糊涂,正趴在案几上呼呼大睡。
很明显,昭溪并没有锻炼过自己的酒量,这次可能都是他第一次这么放纵自己喝了这么多,这家伙在慕醒和景舍刚喝过两轮的时候就已经醉倒了。
“现在是冬天,虽是楚国,还是难免有寒气,景舍将军就派人将这家伙送回住所吧,以免受了风寒。”慕醒摇晃着自己手中的酒樽,似是很随意的说道。
景舍对于慕醒的话自然是十分赞同,他便叫来了人,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昭溪抬了下去。
“先生也不必这么拘束,我大你不到二十岁,老夫就厚着脸皮,让先生叫在下一声叔就行,更何况,我现在只是一个上蔡县县尹,不是什么将军了。”
“将军莫要如此,就算将军你现在已经不再统领军队,但在晚辈看来,依旧是当年的那个威风凛凛的楚国大司马,楚国将军。”
“往事已成云烟,就不要再提了,我也老了,战车的颠簸也有些受不了了,兵法筹谋的时候,脑子也跟不上了。”
“将军才四十有七,还未到天命之年,不过半百之年,将军还年轻的很呐!”
“你这人,说话我爱听,不过,你这种话语,我爱听是爱听,但是不受用,老夫对于自己的身体还是清楚的。”
“是因为往日旧伤?”慕醒特意跳过了景舍的那句十分敏感的话,将话题扯回来。
“是啊,当年攻陷雎县,我楚军损失惨重,昭溪的仲父,我的义兄,在登城墙的时候战死了,我也在腹部和胸口受了几刀,肱骨之侧也受了几箭,虽有战甲保护,但还是受了很重的伤,自从那次后,我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所以,你不必说老夫还年轻什么的话,我已经老了。”说到最后,景舍就这么握着酒樽,手停在半空。
“将军就算真的老了,心也跟着老了么?将军不希望楚国继续强大起来么?”慕醒将手中的樽中酒饮尽,把玩着酒樽,缓缓地说道。
景舍刚准备喝酒,放在嘴边的酒樽也停了那么一瞬。
晃荡之间,满满的酒樽撒了一些酒水落在案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