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也同样鞠躬,颤颤巍巍道:“客人的原谅,才可以缓解天神的愤怒。”
伏姣一顿,面对族长和巫医的鞠躬,他不由得想后退半步,却被那力先用手掌抵住了后腰。
男人安抚地摸了摸少年的脊背,低声道:“别怕,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原谅他。”
虽说是安慰的语气,可伏姣却感受到了男人的紧绷与颤抖。
“姣姣没事的,我们都在你这边,就算是不原谅也没关系。”夏媛媛也出声。
她的声音一点儿没收,为得就是叫族长和巫医听到。毕竟是坎珠拉先有的害人心思,是他自己心术不正才招来恶果,此刻族长和巫医又替那人想求原谅,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若是坎珠拉真的得逞了,躺在地上的就是伏姣,这般境况又能找谁去说?找天神吗?
江厦也附和:“这件事情本就不好谈原不原谅,现在确实是坎珠拉自食恶果,万一——万一我们姣姣弟弟没防着点儿,您觉得坎珠拉的一句道歉有用吗?”
族长和巫医的头更低了,而伏姣自己心里虽然是不喜坎珠拉,却也不愿看在两个老人来替对方承担错误。沉默片刻后,他道:“可以,我可以原谅他,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客人请说。”族长目光灼灼,还含着感激之情。
伏姣面对族长这样的目光也觉得老人不容易,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能看出族长是个热心、负责的兽人,只是坎珠拉的性子却有些差强人意了。
“在我们离开之前,请看管好坎珠拉,不要让他再靠近我们好吗?”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伏姣可以不追究这一次的事情,毕竟坎珠拉已经在坏心眼的算计下失去了一条手臂,从一个健全的兽人变成残疾兽人,在伏姣看来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好,我们一定会看好他的。”族长点头,再次鞠躬,“感谢远方客人的理解。”
“没事的。”
*
目送身形似乎更加佝偻的族长与巫医离去,伏姣才有功夫提出自己的疑问,“坎珠拉不是全兽化的兽人吗?怎么、怎么会打不过一头野狼?”
虽然伏姣自己也打不过野狼,但毕竟他身为浅水类基因,本就不适合在陆地上战斗,加之当初在训练营有意往医学疗伤方面培养,因此伏姣的战斗力可谓是几人中最差的存在,估计刚进入训练营一年的小兽人都能把他打翻。
“他很弱。”那力先如是说道,搂着伏姣后腰的手却一点儿不曾松开。
“啧,在你眼里就没有强的!”江厦吐槽。
“那是坎珠拉就没有好好训练过。”夏媛媛冷哼,她身为女性总是观察地更加细致,“要么是当初在训练营投机耍滑,要么就是训练营刚出来后就把以前学的技能忘了……像是食草类兽人受限于基因,他们攻击性本来就不强,若是不好好训练,对上落单的野狼也没办法反抗。”
说着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要我说坎珠拉他是直接被野狼吓得忘记转化兽形了吧?要是兽形状态下也不至于被扯掉一条手臂。”
“这样啊……”伏姣喃喃,他感受着腰间那只有力缠绵的大手,不由得侧头看向了那力先,“怎么还揽着我呀?”
那力先嗓子发涩,“舍不得松。”
江厦和夏媛媛眼见狗粮又要堆起来了,立马先行撤退,防止一会儿吃狗粮吃到饱。
此刻没了外人,那力先忽然俯身狠狠抱住了少年,高大的身子微微佝偻,脑袋侧搭在少年的颈侧,竟是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怎么了?”伏姣反手搂住了那力先的后背,身子紧紧贴着对方炽热的胸膛,全身都开始暖烘烘的。
“我刚才差点儿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是因为坎珠拉吗?”
“嗯。”那力先闷闷应声,在猜测到事情的原委后,他心里便冒着一团火,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少年还平平安安地站在他的身侧、如果不是他呼吸间还能嗅到清丽的茉莉香,恐怕在坎珠拉躺在地上打滚的那一刻他就会化作原型将人彻底撕碎。
“我没事的。”伏姣柔声安慰,他拉住了那力先的大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脑袋上,让此刻缺乏安全感的男人体会他的温度,“你瞧,我还好好的。而且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弄脏你的手。”
“……”
见男人不说话,伏姣歪头,一笑露出了对可爱的梨涡,“要亲亲我吗?”
下一刻阴影落了下来,伏姣被那力先抱着按倒在草垫之上。
夜凉如水,吻却热情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