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要知道,对于高洋来说,高湛等人是敌人。
那么他高伯逸是不是高洋的敌人呢?
某种程度上也是的。既是帮手,也是敌人。
高洋在防着高湛的时候,又岂会不对自己设防?
既然高洋已经打算出手收拾他那两个兄弟,那么,他会不做万全的准备么?这可能么?
如果这时候表现得太过于“积极”,暴露出自己全部的实力,也许就会让高洋投鼠忌器了。
或者调转头收拾自己也未可知。
还是什么都不做更保险一些。
“去吧,在府邸周围多布置暗哨。确保消息能传到金凤台里就行了。
其他布置,暂时撤掉。”
见高伯逸坚持,张晏之也只好照办,忧心忡忡的离开了。所谓幕僚,就是为主公出谋划策的,他的话已经到位,但对方不采纳,也是为之奈何。
这其实不是防不防守高湛等人叛乱的问题,而是两人对高洋这个皇帝的认知有偏差。
张晏之还没认识到高洋的可怕之处,就在于那份隐忍。
高洋是在“钓鱼”,只不过他想钓的是不是高湛高涣这两条大鱼,还难说得很。
……
“哇!哇!哇!”
卧房里,才几个月大的高玉露又哭泣,高彾手足无措的哄孩子,急得团团转。
“她应该只是饿了吧?让奶娘来吧。”
高伯逸轻叹一声,叫来奶娘,也就是杨约的母亲,高玉露吃上奶以后果然不哭了。
高彾和高伯逸两人相视苦笑,一个女人只要不结婚生子,她会永远都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以前高彾对高伯逸说的这句话不以为然,现在才深有体会。
“这两天,你去万寿宫住吧,不要呆在府邸里了。你一个人去,不要带下人。”
高伯逸背对着高彾,平静的说道。
“这是…为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太后关系一向不好。”
高彾全身都紧绷着,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住手脚一样。
“因为马上我就要和陛下一起去义平陵祭祖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高伯逸言不由衷的说道。
我信你个鬼!
高彾一听这话就要炸了。高伯逸带军出征,一走一两个月。
她那时候难道就不是一个人?
那时候不担心,现在反而担心了,你说这不是找借口是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高彾死死盯着高伯逸的眼睛问道。
你的同胞弟弟要收拾你的另外一个同胞弟弟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这种事情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呢?
高伯逸拉着高彾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道:“你要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你也要信任我才是。很多事情你迟早会知道,越是晚一点知道越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