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雪衣接过,细看。
“你也坐啊,既是远道而来,便是我天临的客人,不必拘礼,喝茶。”凌兮月瞧向站在纳兰雪衣身侧的苏北,笑呵呵的,热情的面容之上满是单纯无害。
苏北斜眼望向凌兮月。
瞅了她一会儿后,便顺势坐下。
“你这多是活血,解阴毒之物。”纳兰雪衣淡淡开口。
“对。”凌兮月在另一侧坐下,“这次疫病,病灶为血气,被阴腐之物感染,导致血气郁结,最后病生浓疮这些症状,我想的是先用药疏通血气,再解病灶……”
凌兮月面色凝重,向纳兰雪衣描述她的药方用意。
其实说白了,这次疫病极像败血病,不同的是浑身溃烂,症状更为夸张,而且具有极强的传染性,可以通过空气,接触,血液等多种方式传播。
纳兰雪衣静静听着,绝世面容上,依旧是一贯的冰冷漠然。
苏北歪着头瞧向‘侃侃而谈’的凌兮月,眸色微微变动。
说的有模有样的,这位皇后娘娘,仿佛不是个虚有其表的主,像是真懂不少一样……
凌兮月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所以,我想这药引,应该是一种……”
“纯阳之物。”纳兰雪衣这时开口,与凌兮月异口同声。
凌兮月看向他。
惊异了下后,粲然一笑。
纳兰雪衣放下手中的药方,也看过去,墨瞳深深,“你这张药方,确实能有一定药效,但需要一味纯阳之物的药引,方能尽解此疫之阴毒。”
凌兮月伸手摩挲着下巴,可是,有什么至纯至阳之物,能克制这种症状呢?
“嗯……”
突来一声异响。
纳兰雪衣眉梢轻蹙,扭头望向苏北。
只见得,苏北乌紫色的唇瓣紧抿,脸上像是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变幻着,最后爆红得像个大番茄一般。
“公子,不是,不是我要……”苏北磕磕碰碰出声,浑身像波浪线一样,扭动起来。
这一次,还真不是他故意发杂音,又装怪为难凌兮月。
凌兮月面不改色看过去,满脸疑惑,“这是怎么了?”
“我,公子,我……”苏北有苦说不出,感觉到什么后,瞪着凌兮月,“你,是……”
但此时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像是一张嘴,有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会憋不住‘一泻千里’而出……
他坚持了几秒钟后,从椅子上猛地挑起,捂住臀部,朝外狂冲。
连帘子都没时间来撩,直接就撞着出去的!
“小北?”
纳兰雪衣蹙眉。
凌兮月嘴角嚼起一抹坏笑。
忘了说,她对欣赏之人,可是一向很好的……
凌兮月刚刚在请苏北坐下喝茶的时候,便顺手在他的那一份中,丢了点类似于泻药的东西,连纳兰雪衣都没察觉到,苏北就更没有意识到了。
他还以为是有人真好心,不计较之前的‘口舌’之争。
当然,凌兮月手里的东西,可比外面的,药效好得不止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