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月嘴角隐隐一勾,白眼过去:我谢谢你。
“兮月,坐会儿吧。”纳兰雪衣指指甲板边的坐台,“还有一两个时辰。”
这里离王岛,虽然看着近在咫尺,但渡船过去,至少也得一个时辰的功夫。
凌兮月笑了笑,心中忽然升起几分无奈,“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事事照看得如此细致,你忙你的,我能看好自己。”
不知道是怕她人生地不熟,还是真当她是客人,纳兰雪衣这一路上,可谓是事无巨细,有时候,甚至于把她当成一个娃儿,关怀照顾,可谓心细如尘。
青城初次碰面的时候,她还以为,他真的是冰雪般的性子。
深入了解之后,才知道,他其实是外冷心热。
“好。”纳兰雪衣樱唇微扬。
凌兮月走到船尾栏边,侧倚着坐下。
不多久,渡船从两座岛屿之间的缝隙穿过,角木蛟岛,和亢金龙岛,两座门徒岛之间的海峡,远看,犹如一扇天门大开,走近了越发壮观。
两岸火焰大盛,岛上驻扎着不少巡卫兵将。
渡船头,纳兰雪衣和倪英站在甲板上,迎风交谈。
“纳兰少主,和你一行的那位姑娘,不是普通人吧?”倪英的眼神,也是毒辣,“而且,怕也不是雪族人,你将她带入王岛,不知是何用意。”
倪英,可以说是看着纳兰雪衣长大的。
他对纳兰雪衣的了解,也不亚于雪族中的族老们。
他深知,纳兰雪衣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所以刚刚,他虽然有所怀疑,但也没有直接拆穿。
“英叔,有话你就直说吧,这才多久不见,何时如此生分了?”纳兰雪衣眸视前方,嗓音如常清浅无痕,迎风而立,墨发雪衣随着染雾的海风轻舞飞扬。
倪英一怔后,哑然失笑。
“雪衣……”倪英轻叹一声,看向纳兰雪衣的侧脸,“你也别怪英叔多嘴,英叔能看得出来,你对那个姑娘的心思,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但对方好像根本没那想法。”
纳兰雪衣垂眸,不置可否。
月华的光芒,被海浪折射入眼,映得他墨瞳漆黑一片。
倪英顺着他的视线,一起望向前方,继续道,“而且,你与浅语的婚约,是两族定下的,不是说解除就能解除的,你也知道我家王上的性子,就是女王,她也不会轻易答应。”
他没有明说,所以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勿要去想的好。
免得到了最后,伤人伤己。
“英叔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倪英试图说服纳兰雪衣,在旁苦口婆心劝解,“当年的……”
说到这里,他沉沉一叹。
只剩下无限的遗憾,和无奈。
沉默许久,倪英才重新开口,“这样的事,已有先例,英叔也不想看见,那样的悲剧,再次发生在你身上,及时抽身,切莫重蹈覆辙啊。”
沉重的语调,耐人寻味。
那张有几分相似的脸,也不得不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勾起那些惨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