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反应过来,明显是已经晚了。
这个时候,北辰琰的军队已至雪山外边缘处!
待澹台云朗以最快速度赶回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地的残兵剩将,呻吟嚎叫着,硝烟弥漫,染血的刀剑长矛散落山野,而北辰琰的军队早已不知去向。
看着眼前的状况,澹台云朗俊脸铁青。
“殿,殿下……”身负重伤的左将军,被人从坑中刨出来,搀至澹台云朗马前,半边脸都是血。
右将军翻身下马,一把将他胳膊搂住,“怎么回事,这,怎么会这样……”
“北辰琰呢!”阎军师看着这幅情形,差点没气得头顶冒青烟。
左将军乱身跪下,“殿下,属下看守不利,甘愿受罚。”
谁都以为,北辰琰跑去了婺江边去啊!
原本在原地待命的左将军,在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被北辰琰打了个措手不及,兵力相当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敌不过北辰琰亲率的大军。
不到半个时辰,便撕破了他们的防御线,逃之夭夭。
待澹台云朗的大部队刚回来的时候,哪还见得到他们半点踪影?
“好,好一个北辰琰。”澹台云朗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唇畔似笑非笑,“竟将本宫摆了一道!”
北辰琰带着他的人,在雪山和婺江边来回转圈,等到他沉不住气,全力一击的时候,北辰琰竟来个原地不动,实打实地再摆了他一顿狠的。
好,真是好得很啊!
两军对战,生死真的只在一瞬之间。
明明是一盘死棋的困局,竟被北辰琰就这样,硬生生地打活了。
“罢了,下去,也是本宫事先没有察觉,才让北辰琰钻了空子。”澹台云朗身上的银色甲胄,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冷暗光,他抬手摆摆,示意右将军将人扶下去看伤。
“谢殿下……”
左将军低垂着头下去。
阎军师坐在马上,是好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先前,他们追去雪山的时候,北辰琰跑到了婺江边去,他们追到婺江的时候,北辰琰又跑到了雪山去……如此往复循环,溜耍了他们好几圈。
这一次,在他以为,自己预判先机跑去围堵时,北辰琰竟就待在原地不动!
更是趁着他们调度全军,露出破绽的时候,开溜了!
“可恶,可恶!”阎军师气得一声大吼。
几十年都没如此发过脾气了,你说硬生生地对碰对,战败了,那还好,这像遛狗一样,被人溜完了,再摆这么一道,谁能咽得下这口气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右将军看着澹台云朗面沉如水的表情,欲言又止许久,才试探性地问道,“殿下,这……我们该如何向龙翔那边交代,将北辰琰给看丢了啊?”
龙翔王朝的大军,应该在这两日就会赶到,他们两朝联手,好不容易将北辰琰套了进来,明明是瓮中捉鳖的局,他们却在最后关头,把人给看丢了……
“交代?”澹台云朗看向右将军,绯红嘴角携起一抹浅笑,带着难以察觉的冷意,“本宫何须向他们交代?”
阎军师也一眼睥去,“我们和龙翔是合作,可不是听命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