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摇摇头,感叹了,“至于玄夜,也算是一个奇迹,据说十八岁那年血咒发作,熬过了第一次,但也只剩半条命,被鬼王倾三位司命之力救下,一直被封印在冥域先贤圣地的冰室之中。没想到,他居然会有醒来的一天,还有命活到现在,如此,玄夜一日不死,便一日会是我们两族最大的威胁。”
“此话何解?”凌兮月有些不明白。
玄夜不过是鬼王之子,鬼王和鬼族的那些老东西,不应该才是皇甫和雪族最大的威胁吗。
容佩看向凌兮月,“丫头你有所不知,这血咒之体的折磨虽然可怕,但它还伴生着一种更为可怕的天赋。”
“天赋?”凌兮月沉眉,此时想到玄夜身上的诡异。
容佩“嗯”一声,“就是自体自愈!”
果然,凌兮月眸光微闪。
容佩眸光凛然,“这种天赋是极其可怕的,不管他受多重的伤,只要他没死,那么,他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自愈,不需要任何外力的作用。”
她眸光微眯,“而传说,只有血咒本身,能杀死具有这种天赋体质的人!”
“拥有血咒体质的人,本就是极佳的练武根骨,随意加以指导,都必成武学奇才,再加上这种近乎永生的天赋,若是血咒杀不死他,鬼族若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对皇甫和雪族的威胁是致命的。”
容佩笑笑,仿佛安慰自己,“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毕竟没人见过,近乎是天方夜谭……”
其实,连她都有点不信这些传说,一直以为是族中老人们编捏的。
“或许,并不是。”凌兮月红唇紧抿,喃喃。
她见过,也亲身见识过!
可是,每一日都要在死亡边缘徘徊一次,每一日都要承受一次万火噬心之苦,再是拥有这种天赋又怎样,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惨烈,它是以天为计算的。
真没办法破解?
“丫头你说什么?”容佩没听清楚。
凌兮月一个激灵回神,脸上笑意顿时僵硬,“没,没什么。”
她在想什么,她是在心疼那个男人?他的存在关乎雪族和皇甫家族生死,她居然还有闲心担心他!
容佩长长吐出一口气,“其实,鬼之一族,可恨的同时,我时长又觉得,莫名有些同情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黑暗之中,世世代代承受着诅咒之苦。”
这一份苦楚,是我们两族不能体会的。
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鬼族当年若不心怀贪恋,触碰那件东西,便不会受到诅咒,以至于累及子孙万代。
凌兮月抿唇不语,或许她骨子里还是有些冷血吧,对于鬼族其他人,她是真没有感觉,但玄夜……他到底是怎样忍受过每一次血咒发作的?
原来她依旧是她,并没有变!
只是唯独对那个男人,狠不下心来。
无法控制自己去想,越想越觉心乱如麻,凌兮月抬手撑额,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浑身燥热,只觉得难受得厉害,一颗心都跟着刺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