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侍恭敬回应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雪白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披着一身的月华清辉,显得有些落寞。
纳兰雪衣自然是收到了凌兮月的传信,可从街头分开之后,他没有见到人,始终有些不放心,一宿都在临水阁翻看医书,没有休息,想等等看她今晚会不会回来。
聪明如纳兰雪衣,又以他对凌兮月的了解,不用多想,纳兰雪衣便能知道她和谁在一起。
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让她自愿随之离开?都不亲自回来一下,只带了一个口信。
不对,准确的说,那只是一个像北辰琰的人而已。
就这一份相似,便能左右她的心神……
他该怎么做,才能取代北辰琰在她心中的地位,哪怕一分一毫?
至于她离开的原由,甚至于做什么,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会一去不回。
心上不安之下,纳兰雪衣坐不住,便亲自过来看看,可得到的回应依旧是还未归来。
纳兰雪衣缓步踱出日月阁,月光给他神祇一般的容颜渡上一层清冷光泽,又微显寥落,地面身影长长。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抬眸,便看见了那让他心中牵念的身影。
“月儿?”纳兰雪衣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漂浮不定的一颗心安稳下来。
她还是回来了,回来便好。
看着日月阁的暖光,凌兮月也刚止住脚步,被纳兰雪衣这一声叫回过神来,她扯了扯嘴角,想回应一个微笑给他,却发现只能挤出一抹僵硬弧度,“雪衣。”
她想问他这么时辰了怎么不休息,竟还在这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是明知故问么?
她又让他担心了吧……
这个时候,凌兮月没有什么心情去说其他,可此时看见纳兰雪衣,她心中又生出一股浓浓的愧疚感来,理智逐渐回笼,战胜她脑中纷繁错杂的胡思乱想。
她轻捂了下额头,闭眼。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想什么啊。
纳兰雪衣脸上清和的笑意,也在眸光扫到她裙角滴落下来的一滴鲜红后,而徒地一僵,“月儿!”
那血池之水,将凌兮月的里衣浸透,打湿了她的外衫,斗篷,此时滴落下来几片,落在雪白的玉石地面上,鲜红如血,月光下更是尤为刺眼。
纳兰雪衣这也才注意到,她似乎浑身都被鲜血染透,只是她穿的不是先前出门时的白色衣裙,一身黑衫,才会看上去像是被水打湿了一样,没被他第一时间察觉。
直到那“水”滴落在地,落入纳兰雪衣眼中,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远在十米开外的纳兰雪衣,脚下一迈,一连串的雪白光影闪过,好似缩地成寸,转眼便出现在凌兮月身边,伸手扶住她的肩头。
分明是血腥的气息,他为何如此大意。
凌兮月抬头便见得纳兰雪衣一下脸色雪白,听得这话,才知他误会了,唇畔扯出一抹笑意,摇摇头,“没有,是不小心沾到的东西,也不是血。”
纳兰雪衣定睛仔细一看,确定真不是鲜血,才安下心来。
可同时,他也清楚地看见了,她脖子上那深深的淤青痕迹,真真切切,这却不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