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说明，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还是在乎他的。
哪怕不是男女之情，就算只是兄妹之情，这都足以让他满足了。
他一直在追求更多，也自信能做到，却没想到最后的自己得不偿失。
他是真的怕了。
*
吃完饭便是午休时间，几人在校园里胡乱逛着，随即便提出去踢足球。
球场里宿舍楼远，不会打扰到大家休息。
看着前面几个人走向球场，秦湘刚要跟上去，手腕却被抓住了。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对上唐湛的目光。
两人相视几秒，秦湘回头看了一眼莫远他们，此时他们已经上场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唐湛抓着她的手紧了几分，转而什么也没说，便带着她径直向前走去。
两人来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
看着这条几乎不会有人来的长廊，秦湘看向了某个地方，有些出神。
这里，载了太多回忆。
他们从初中到高中都在这所学校，但不同届。
她有心学习了之后，他便每天晚上都带她来这里给她补习。
秦湘看着长廊坐的地方，堆满了灰尘。
看来这
里也如以前一样，基本不会有人来。
秦湘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拿出了餐巾纸，擦拭了一下便坐了下来，靠着柱子，看着站得笔直的唐湛，琥珀色的眼睛明亮澄澈，“文件你应该收到了。”
唐湛眸色一凝，裤袋里的手悄然收紧。
秦湘没等他说话，便轻轻问道：“你签字了吧？”
“我撕了。”他漫不经心地说。
秦湘皱眉，仰视着他。
从这个角度看，他轮廓深邃，棱角分明，浓密的睫毛裹着的那一对瞳仁漆黑幽深。和他对视，很难不心泛涟漪。
“我觉得……”
她话没说完，就听到他冷冷打断她，“我不会签字。”
秦湘神情平静，“这算是和平解约。我不需要你的违约金，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付。”
唐湛闻言，心突然抽疼了一下，呼吸不畅。
“为什么？”他声音有些干。
秦湘看着他，忽然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对她这么厌烦，为什么偏不离婚？
“我累了。”她低声说，“我不想演戏了。”
她摸不清他的性子，时好时坏，更不知道他的心思。
她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解释的人。
她觉得他们两个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何况，我问过医生了，妈现在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什么。这么说的话，这段婚姻也没有什么维持的必要性了。”
唐湛身体僵硬，狠狠闭眼，沉默不语。
这是他一手弄成的婚姻，原因正是她说的这样，根本没错。
尤其……现在她已经得知了李锦阳的消息，她已经无所畏惧妈的连环相亲，她确实不用再看他的冷脸了。
按照合约来说，他确实该放手了。
可是……那只是表面的啊。
这婚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离过，现在，她却要和他离婚了。
她签字了。
“那天晚上为什么不说？”他声音沙哑地问。
秦湘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愣了一下，才淡淡勾唇笑了笑，“说什么？”
“我以为你……”他声音戛然而止。
他以为，什么都是他以为。
他以为她去找李锦阳，他以为她就这么离开了……
到头来却都不是这样的。
挫败感涌上心头，唐湛无力地坐了下来，将头埋进了膝盖间。
秦湘看着他一系列举动，愈发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清伊……”他忽然唤道，“告诉我，你有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