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重复问，只不过，这一次口吻微柔下来，带了几分诱哄的意味
。
秦湘强压下心里的恐慌，才让自己得以用淡然的口吻回答：“是。可那又怎样？”
“不喜欢李锦阳，那……你喜欢谁？”
唐湛纤密的睫毛似乎都锋利了起来，那双墨玉般的眼眸暗带压迫感地看着她，紧紧地看着她，似乎所有谎言，在他的目光下，都无处遁形。
秦湘心剧烈一跳，更觉得……他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这让她不禁更加慌乱，唇角不禁上扬，笑得却是有些勉强，“我不喜欢谁。”
“是吗？”唐湛微微靠近她，把她笼罩在阴影之下，更无形中给了她压力，他语气意味不明地问：“真的不喜欢谁？”
他看起来也很镇定，可体内早已怒火中烧！
秦湘这个女人……
承认喜欢他有这么难？难道喜欢他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嗯。”秦湘在他充满危险的靠近下，仍然不怕死地应道，“我谁都不喜欢。”
唐湛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包括我？”
秦湘被他这惊人的气势吓了一跳，“是”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唐湛修长的手指却紧紧攥住了她的下巴，冷声命令：“看着我！”
秦湘脑子早就一片空白，什么也反应不过来，此时被他这么一吓，当然下意识地抬眼看着他。
她看清了他眼底的情绪，怒！
全是怒！
他很生气？
唐湛看她怔愣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站了起来，一脚踹开刚刚坐的凳子，一手攥着她下巴，一手撑在床上，冷眼看着她。
秦湘在这注视下，更是说不出话来。
唐湛心里顿时涌上挫败感，低头，狠狠咬住秦湘的唇瓣，却又不舍得伤了她。
他蓦地松开她，转身就要走出病房，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在病房里踱步，看得秦湘一头雾水。
半晌，他又走了回来，黑眸就这么瞪着她，那眼里，有怒气，有控诉，有埋怨，有委屈，全是满满的不满。
“你……”怎么了？
秦湘话还没得说出口，唐湛直接坐到了床上，瞪她，语气尽是霸道：“秦湘，说！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说你想要我！说你一辈子都不想和我离婚！说你这辈子就爱我一个人，从来不喜欢别人，以后也不会看上别人！说！你马上给我说！”
他这一连串话跟放炮似的，噼里啪啦在秦湘耳边响，震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他在说什么？
他果然知道了……
这让秦湘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他知道了……是不是该跟她离婚了？
然而秦湘转而又觉得不对，他这反应不对。
他这话的意思，似乎……
一个认知让秦湘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眼底涌露出一些不可置信，然后她就这么定定看着他。
他也固执地看着她，似乎她不说，他就这么看到底。
“你说不说？！”唐湛紧绷着脸。
两人四目相对，他黑色的眼珠子却像盛了满天的星星，璀璨迷人，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好半晌，秦湘才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地说：“对！我就是喜欢你！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你。所以，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