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羽另一只手,拂过她的薄唇,指腹下感受到的冰凉,让他有种想一吻香泽的冲动。
勾唇邪笑,松开手,再度向龙床走去,“太过聪明不是好事,尤其是个女人。”
这句话耳熟,窦妙苦涩冷笑,是啊,她总是太过敏锐地洞察着人心,高高在上的皇帝哪里需要女人如此明白?
女人,在他眼中,也就是一个暖床的、消遣的、巩固势力的,他要的后宫就是女人互相斗着,让前朝的势力也互相斗着,而皇上,渔翁获利。
“来人!”玄墨羽的声音惊醒了窦妙,她回过神来,有些恐慌地盯着走进来的胡公公。
“传朕旨意,把窦惜若送到军帐,就说朕赏的,兄弟们用完或丢到毒蛇窝,或卖到妓院,随骠骑将军处置!哦,对了,告诉将军,就说这个礼物是赏的。”
胡公公大惊,抬头望了一眼脸色不对的窦妙,再看看笑得诡异的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再弄僵了,窦家还就真的无转圜余地了。
“怎么?胡公公?”玄墨羽语气阴冷下来,吓得他刚忙应是,抖抖索索地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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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慢着!”窦妙忽然失声喊住,她眼框里满是泪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唇瓣颤抖着,“皇上想臣妾怎样,臣妾就怎样。”
玄墨羽勾唇淡笑,向胡公公挥了挥手,他慌忙弯着要退了下去。
“脱衣服。”玄墨羽斜卧在床上。
窦妙一怔,半响,缓缓站了起来。
手指颤抖着,解开腰带、外衣袍子,抬眼看了他一眼,停了良久,低着头的眼眶滚落两滴眼泪,落在地上的衣衫上,溢开云朵样的湿痕。
玄墨羽目光盯着她的手指,几次都欲解还犹,眉梢漫上一抹冷意。
她闭上眼睛,扯开衣带……
睫毛上挂满了泪珠,想忍也终究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一样,顺着面颊滚落,她只能努力抑制着自己要爆发的心,让心底的痛肆意掠夺着思绪,不断催眠着自己,对面的人不是玄墨羽,是皇帝,是天子,是暴君。
玄墨羽从她微颤的身子上,感觉到浑身的愤怒和悲痛,他的心也被片片凌迟,爱和权之间是那么的残酷,要怪,只能怪自己身为帝王,怎能动情。
“杵在那里,准备跳舞吗?”他冷冷的声音硬是戳进了她的心肺,她缓缓走向他。
玄墨羽索性躺了下去。
窦妙手更加抖了,她冰凉手触及他的肌肤。
玄墨羽瞬间被点燃久违的热烈,目光的灼热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窦妙眼睛猛然睁大,心头猛跳,她慌乱地紧闭着眼,极力控制着矛盾的感觉。
不要被他迷惑,他是在利用!她不断地催眠自己。
玄墨羽心头控制不住,满上一股柔软,头埋进她泛着淡香的乌发,低吟,“朕是不是该想你?”嘶哑低沉的声音,有些熟悉。
窦妙浑身一震,迅速睁开眼睛,却看不见他的面容,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味,心烦意乱搅浑了心绪。
她已经无法判断,也不屑判断了,心寸寸冰寒,就算他真的失忆了,这也是他的本性,或者说是皇帝的本该有的本性。
任何人都是他的棋子,只不过有用得时候就是车,无用的时候就是兵,所有的牺牲都只是为了护帅而已。
玄墨羽充满着情欲的虐瞳笑得妖冶,“你很是期待朕的宠幸,对吗?”
她扭过脸,冰冷的面和心一样。
直到夜过三更,窦妙拖着疲倦的身子艰难地爬了起来,双腿发抖,不得已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挪动到衣服落地之处,忍着身心的痛,穿上衣服。
“就算废了你,你也休想逃离朕的身边,所以,窦妙!你给朕听好了,你只能朕一人碰,否则!窦家陪葬!”玄墨羽闭着眼睛,懒懒地说道。
窦妙嘴角溢出苦涩的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勉强站了起来,点点挪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