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倏然心惊,埋伏?这里居然有埋伏?冲着谁呢?肯定不是自己,如果是,在自己住的地方下手就好,而且,第六感觉敏锐的白银、白冰不可能不知道。
她凝住神,夜空中隐隐约约传来马蹄声,有力雄壮,她心中一跳,会不会是玄墨羽?
他来追自己?而这些伏兵会是谁?
窦妙心急,忙往上爬了几层,踮起脚尖,才能看清,在月下,狭道上,两匹骏马飞驰着,为首的隐约是熟悉的身影。
她大骇,又怕被山顶的人发现,悄然摸索往山下跑,可是,马蹄声越来越近,越老越快,搅动着心潮翻滚。
她顾不上许多,奋力往突出的一个半山悬崖跑去。
玄墨羽奋力挥鞭,满脑子都是看到人去镂空的房间,她的气息缠绕在自己周围,桌上放着她一直带在身边的金刀、令牌,还有一块免死金牌。
她是想告诉他,这些东西,她再也用不上了,这些东西,让她痛彻心扉了,这些东西她不想再要、再有回忆了。
他在这一刻几乎疯了。
历尽心里,原本以为她会选择陪着自己继续走下去,满心欢心,准备用一生来呵护她的盟誓向她忏悔,向她寻求原谅的拥抱。
她却走了!走得如此决绝。
他不等!不能再等了,在等,他会瞬间一夜白发,万夜失眠,他会索性把自己埋葬了,换取她一滴眼泪。
他几乎是同一时刻,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飞上马背就往她唯一可去的地方飞奔而去。
杜昇急得让幽草赶回宫里安排妥当,自己紧紧跟随。他知道,皇上的心太苦了,爱得太伤了,他能理解,唯一的只能保护着皇上。
窦妙膝盖碰伤了,腰部被横出来的枯枝狠狠戳了一下,她顾不上这些,耳边听着马蹄声越来越疾,心就越来越焦躁。
当她奋力爬上道路是能看到自己的半腰悬崖上时,玄墨羽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她奋力摇手大喊,可是,山涧的风卷走大部分的声音,根本飘不到玄墨羽急速奔驰的耳边。
玄墨羽再往前100米,就到了埋伏之地,那里只要前后堵截,上往下功,再好的武功都别想逃脱。
窦妙再也不想,咬牙,反手把自己身上的腰带卷上一颗崖边的树,手臂紧紧抓住另一头,张开双臂飞向崖下,她奋力大叫,“有埋伏!”
急速下滑,摩擦着疾风,耳边呼啸而过,面颊被打得生痛。
她奋力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飞驰过来的熟悉身影,“玄墨羽,你给我站住!”她费劲全力,大喊,寒风灌入嗓子,顿时咽喉痛得再也发不出声。
手上猛地被紧紧拽住,带子已经到了尽头,可是,他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
霎那间,她用力一踹山崖,手同时松开腰带,张开双臂如同练了多次的惊险高空动作,只是这次没有安全绳。
她心底没有任何疑虑,拼尽全力向下飞去。
玄墨羽忽然感觉头顶有股劲风,直灌下来,猛一抬头,那抹黑影顿时撞痛心肺。
他第一直接,窦妙,是她!
立刻勒紧缰绳,飞身而上,疾踏岩壁,几个跳跃,两人身子重合,他一把拥住已经失去控制能力的身子,几个翻身,两人手同时互相紧握,窦妙紧紧地附在他怀里,尽管身子
依旧下坠,心已经停住,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看到他不顾一切地接住自己,什么都够了。
玄墨羽眼明手快,不敢落在路上,继续往下一段悬崖有树的地方滚下去,杜昇更快,飞身扑过来,甩起长鞭,瞬间捞住他们的腰部,反手就绑在树上,再甩一条长腰带,玄墨羽一把抓住。
很快两人就被一起拉了上来。
窦妙依旧扑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玄墨羽吓坏了,抚摸着她的秀发,心痛地低声说,“没事吧?受伤了吗?”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眼泪潸然落下,原来,一切恨和离开的理由都是因为太爱了,爱得太深了。
感觉到胸部的温度,玄墨羽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宠溺地说,“傻丫头,太危险了,对不起。”
杜昇焦急地低声提醒。
玄墨羽揽住她,飞身上了马,三人两骑,飞快地往回撤。
杜昇掩过山崖,向天空放了信号,边留守在这里,等待幽冥宫来人,把伏击的一网打尽。
白冰、白银也赶到,两个嚣张的丫头,不管伏击的人有多少,飞燕般就飘上山崖,崖顶瞬间滚落数人,惨叫声在崖中回荡,久久不停。
夜色下,骏马上,两个紧拥的身影,披星戴月,一路扬着肆意的笑颜,扬鞭疾驰。
马上,玄墨羽紧紧把她拥在怀里,贴着她略微冰凉的脸,心被填得满满的,夹着耳边呼啸的风,大声喊,“你是我的福星,江山是你帮我夺的,我就等着还给你。”
窦妙靠着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什么话都不说,任何话,都替代不了此刻的心情。
一场浩劫过后的皇宫,一夜之间就清洗得干干净净,恢复了往日的偌大宁静。
似乎各种冤魂和煞气不复存在,又开始周而复始的宫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