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霍聿面对慕崇杉迟迟没有下手。
他甚至有几次，想出去让云姨换个人来做，但是他自己也知道，云姨是不会答应的。
慕崇杉盯着霍聿，布满了皱纹的脸上是说不出的无奈和痛惜，“霍聿，不要和云若一样执迷不悟下去了。”
“若是早知道收养你的人是云若，那早些年我说什么也会把你接到我身边的。”
霍聿眉眼一横，“你又想说什么？”
“我不允许你侮辱云姨，她是对我最好的人，没有她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霍聿的一双眼眸冒着愤怒的光，他讨厌慕崇杉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讨厌慕崇杉的同情。
因为他的不幸是慕崇杉造成的。
罪魁祸首是没有资格怜悯受害者的。
“霍聿，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为什么收养你吗，你知道她和我，和你父亲是什么关系吗，你以为的她养大你是真的为你好吗，你错了。”
“她已经疯了，一个疯子最想做的事情是把所有的人拉进地狱。”
慕崇杉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差不多知道云姨想做什么。
她在报复所有人。
她也想毁了所有人。
其中包括，霍聿。
因为霍聿是聂新的儿子。
聂新不在了，所以云姨就让他的儿子来承担这一切。
“她就算疯了也是你逼的！”
霍聿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在他的心里，云姨就如同他的母亲，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母亲。
“霍聿，我没有理由骗你，她在报复，而你也是她的报复对象，要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让你去平城，让你来做这些事情。”
“住口，住口！”霍聿猛然冲上前，伸手揪住了慕崇杉的衣领，将他按在了桌子上。
“我不许你说这些，你也别想骗我！”
慕崇杉的腰被硌在了桌角上，很疼，他忍着疼，想继续劝霍聿，“我没有骗你。”
“霍聿，她恨我，更恨你的父亲，她当年……”
慕崇杉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传来云姨的的喊声。
“霍聿！”
“还不动手吗，你还在犹豫什么，等着慕斯年来要了你的命吗？”
“马上动手！”
霍聿微微转头看向了门口，手掌颤抖着放在了慕崇杉的脖子上。
刚开始用力，门外忽然传来了枪响声。
霍聿猛然的松开慕崇杉，大步的走向了门口，慕崇杉也歪坐在了地上。
门外，慕斯年和云姨相对而立。
刚才那声枪响是云姨打的。
“你来晚了，慕崇杉已经死了，死在了霍聿的手里。”云姨嘴角带着一抹阴险的笑。
霍聿愣了愣，觉得这话的不对，但是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
要动手的是他，慕崇杉死了也的确是死在他的手里。
但是云姨这样没有丝毫的犹豫的就将他推了出去，霍聿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慕斯年听到这话，丝毫不慌，“人在哪？”
“人已经死了。”云姨笑说，“不过，如果现在抢救的话，可能还会有机会，但是……”
慕斯年巍然不动，等着云姨接下来的话。
“不过……你得拿你的命来换。”云姨打量着慕斯年，然后举起了手里的枪，对准了慕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