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陈天成摆了摆手,示意陈刚在沙发下坐下后,问道:“说说你对那小老黑这次行动的看法。”
“将一个毫无根基的年轻人硬是扶上总裁的位置,除了激化公司内部矛盾外没有任何好处。我认为这次是钱富贵因为父亲病倒,心神大乱下出的一个昏招,很有可能使大钱集团分崩离析。”陈刚虽然客观,但语气中毫不掩饰对老黑的不屑。
陈天成无声的笑了笑,年轻人自然要有年轻人的傲气,这不是坏事。何况自己的儿子的确实有傲气资本。
“那么,你对钱百万这个人怎么看?”
“钱百万这些年来能跟父亲平分秋色,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陈刚弄不明白老子的意思,斟酌道。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我是你老子,用的着和我耍这些滑头?”陈天成坐到陈刚对面,将手中的红酒顺手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老钱白手起家,却在这十几年里一直压着我这个出身望族的人一头。单论个人能力,我远不如他。”
陈刚心里一震,陈天成在他心里印象一直是严肃、强势、永不服输,对胜利有着近乎苛刻的追求。而今天,父亲竟然亲口承认不如宿敌钱百万,这意味着什么?
“老钱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吴锐的那点小心思瞒不过他。不论是对公司的掌控力,还是对外的人脉关系,老钱都远超吴锐。所以只要老钱一天没咽气,吴锐就没有丝毫机会。吴锐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看得透这点。那么,以老钱的脾气,为什么会容的下吴锐而吴锐又为何明知没有机会上位,却选择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为难那个小老黑?”
陈刚也是个聪明人,被陈天成这么一点,马上反应过来:“难道吴锐是钱百万安排给钱富贵上位的一块垫脚石、磨刀石?”
话刚出口,陈刚后背吓出一层冷汗。他还有一句话没敢说出口,吴锐的作用除了这个以外可能还有一个,那就是牵制钱富贵。既然钱百万能有这种安排,那么父亲呢?那个人会是谁?一时间数个人名在在脑中闪过。果然,商场如战场,这些能在商场屹立数十年不倒的老油条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陈天成赞许的点头:“不错,这点吴锐自己也明白,所以他这次自然要给小老黑制造点麻烦,发挥下磨刀石的作用。”
“既然父亲已经看清楚了其中的门道,为什么还要去扶持吴锐?”陈刚明白父亲不是一个会做无用功的人,他的所有行动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我想试探下老钱是不是真的病了,用的力大了,刀也是会磨断的。”
“什么,您说钱百万有可能在装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陈刚失声叫道。
“现在可以确定老钱即使病了,也不是什么大病。要不然就凭那个小老黑,根本不可能将那个年轻人扶上总裁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至少那几个老家伙不会由得他乱来,这后面肯定有老钱的操作。我到现在也没明白老钱当时设置这个总裁权力是什么目的,这明显是在夺董事会权。大钱集团的总裁拥有独立的人事权和极大的财政自由,权力极大,甚至可以否决董事会的决议。掌握总裁加上小老黑自己在董事会的投票权,小老黑才有和吴锐抗衡的本钱。”
“这个小老黑也算不错,我估计他也不知道老钱的真实状况,这些应该是他自己的决定。这一手玩的漂亮,可以说是一石三鸟。一来可以争权;二来保护那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