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争执声,将客厅里的江老爷子吵了出来,见俞烯近乎疯狂的想要去找盛以北,他叹一口气,对付景逸摇摇头:“放她去吧。”
今天不让她出去看个分明,明天、后天……她会一直闹下去,彻底死心,总好过无数次的心痛失望。
付景逸明白江老爷子的意思,虽然不忍,还是松开了手。
终于重获自由,俞烯冲进院子里,管家已提前打开院门,她跑到甬路中央向两侧张望,视野尽头,却只剩下黑暗。
那辆车已经开走了,坐在里面的人究竟是谁,她永远不会知道。
绝望如深不见底的夜色,起先在四周盘旋,而后将她紧紧包围,仿佛有千斤巨石朝自己压来,她终于承受不住,虚弱的蹲在地上。
已经走远的汽车内,程安透过后视镜,隐约看到远处的身影突然矮下去,似乎晕倒了。
本不打算告诉盛以北,可若俞烯出事,盛以北恐怕也会断了生活的信念,踌躇几秒,他试探着说:“盛总,俞小姐好像……摔倒了。”
最终还是没敢说出“晕倒”,但于盛以北而言,两者间毫无差别。
“停车!”
盛以北大喝一声,情绪激动下头痛愈发剧烈,却在车未停稳的时候,就急切的去开车门。
程安连忙劝阻,却见女医生一个手刀,直接把盛以北打昏。
“你干什么?!盛总?醒醒盛总!”
震耳欲聋的刹车声响起,车上的人都因惯性向前栽去,美女医生揽住盛以北的肩膀,稳住身形后训斥道:“想摔死他吗?!”
出现在飞机上的身份不明的女人,纠缠盛总不放,还当着自己的面动手伤害盛总,她才是最该怀疑的人吧!
程安冷眼盯着她,不复在盛以北面前的顺服,神情间甚至透出几分狠厉:“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接近盛总有什么企图?!”
美女医生嗤笑一声,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
“你们盛总的病情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治疗中断再不按时输液,等于在加速他的死亡!”
这对主仆俩,一个为了女人不顾性命,另一个只知道愚忠!
思及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才若任由他下车,你觉得他今天的输液还能按时进行吗?!”
盛以北若和俞烯见面,必定不会让她知晓自己的病情,输液一事,当然要隐瞒。
女医生的话确实有道理,程安虽然仍对她怀有疑虑,眼下却也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先送盛以北回家。
盛以北醒来时,女医生正在床边照顾,程安则站在卧室中央,一副请罪的姿态。
见他睁眼看向自己,程安立刻俯下身:“对不起盛总,属下没听从您的吩咐,私自把您带回来,请您责罚。”
已经错过了和俞烯相见的机会,他也没有勇气再找过去,如今这般,再怪旁人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