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烯转过头,瞪向说话的中年女人,眼中竟浮现出厉色。
程安怕事态闹得无法收拾,便侧身挡在两人中间,向俞烯解释:“这位是盛总的远方姑妈,盛汶君女士,此次她受家中长辈所托,辅助盛二爷,为盛总办理后事。”
姑妈有什么了不起,她还是盛以北的妻子呢!
俞烯仿若未闻,仍固执的去抢骨灰盒,冷不防被人狠狠推开。
盛显拧眉质问:“我妈刚才说过了,你不是盛家人,没资格插手我们家的内务!”
程安扶住俞烯,看向盛显的目光略有不善,暗想盛总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是你能动手打骂的,真不知天高地厚。
盛方明也看不过去,沉声道:“小显,我和你母亲还站在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退下。”
“我怎么……”
盛显所在的家族分支与盛方明等人甚少往来,所以并不服他的管教,而当初盛以北父母落难,他们隔岸观火的态度,也令盛方明不喜。与其说一家人,倒不如说是为了盛以北的家业勉强聚在一起,更为贴切。
好在盛汶君识时务,明白如今表面的团结,一定比关系彻底崩离对己方更有益,于是瞥了盛显一眼,示意他退后。
“俞小姐是吧?”盛汶君抬手抚了抚皮草的领口,上下打量俞烯一番,盛气凌人道:“以北和你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网上疯传许久,我们自然都了解。但如今你们已离婚多年,再来抢以北的骨灰,恐怕没有道理。”
俞烯望着那方乌木盒,怔怔的回应:“他爱我,我也爱他。”
盛汶君冷笑,神情间尽是厌恶:“看来客气的沟通,你是听不懂了。俞烯,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以北之所以受伤,就是被你所害!害死了他,又来抢骨灰,难道你想让他在死后也不得安稳?!”
先前不了解盛以北的受伤经过,盛方明对侄子和谁在一起,并没有太大意见,但如今知晓真相,心里也含着怒意。
“以北是我兄长的唯一血脉,俞小姐,你没权利带走他。若不想连参加葬礼的资格都失去,就请尽快离开吧。”
盛方明走到张若婷面前,示意她把骨灰盒交出来。
张若婷看看俞烯,抿唇犹豫起来,似乎有些不忍。
气氛突然凝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俞烯身上,张若婷在询问、程安在安慰、盛家人则像刀锋一般,恨不能将她撕碎。
她却缓缓弯起了唇,望着那张黑白照片,轻声说:“你是爱我的,对吗?没关系,耐心等一等,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说着,她伸出手,想试着触摸照片的温度,可指尖还未碰到,就被冲过来的盛显打落。
“行了,别假惺惺的来这套,我表哥就算活着也看不上你这种女人!”
盛显鄙夷的嘴脸,配合上内心对盛家产业的欲望,简直令人恶心到极点,张若婷忍不住讽刺:“以北去世的前一秒,口中还叫着俞烯的名字,他喜不喜欢,是你说的算吗?”
目光扫过对面一群盛家人,继续高声道:“退一步说,俞烯再如何,也曾为盛家生了一个女儿,那是盛以北唯一的血脉,真要论起来,孩子才是与盛以北关系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