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定的感情,也经受不住一而再的欺骗,连信任都没有,怎可能长久?
就比如现在,她根本不知道盛以北的哪句话能信,哪句话不能信,究竟是发自内心的想和她在一起,还是又再算计着什么。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陈一倩。
守在医院里的人,本应是陈一倩,无论她和盛以北有过多么轰轰烈烈的过往,如今陈一倩才是盛以北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这是不争的事实。她的存在算什么,第三者吗?
婚姻中或许有太多的复杂关系,但爱情应该是纯粹的。
独自坐在走廊里发呆许久,终于拿出手机,编辑一行短信,发送后站起身,落寞的走向电梯。
盛以北坐在床边,遥望着天幕中央被乌云笼罩的圆月,听到开门声,飞快回过头。
程安站在门口,手机里躺着一条短信。
——来照顾盛以北吧,我不该在这里。
看到短信,盛以北并无任何惊讶,唇角反而轻轻上扬,露出一抹略显哀伤的笑。
他早猜到,以俞烯的心性,绝不会在明知他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不明不白的留在他身边。今天的温馨和幸福,是他偷来的。
当夜,盛以北办理出院,俞烯坐在江家的后花园里,夜幕下饮酒。
即将步入蝉夏,草丛里偶尔冒出一两声虫鸣,一丝风都没有,树枝上被夜色染成墨绿的叶片安静坐在那里,陪她一起享受孤寂。
江绍寒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待俞烯发现他时,手里的啤酒瓶已经被夺走。
“离盛以北远些。”
不用问她为什么喝酒,为什么心情不好,任谁都看得出来,必定与盛以北有关。
遇到困境不该逃避,但面对痛苦时,逃避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俞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惜想做到太难。
看出她的犹豫,江绍寒把啤酒瓶放回桌上,沉声说道:“盛以北归来后,夺回被亲戚瓜分的全部家产,过程中使用了不计其数的阴暗手段。甚至有一个表弟,因为霸占了一间位于市中心的复式公寓,被他派人报复,如今已逃去国外,音信全无。”
俞烯倾身,从脚边拔下一株细长的草叶在指尖把玩:“所以。”
“所以他现在心狠手辣,不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了。”江绍寒稍显急切
“真的吗?”俞烯仰起头,忽然一阵风吹来,乌云散尽,皎皎月光映进眼眸中,清亮璀璨。
盛以北从前,难道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吗?
为报复臆想中的仇人,他苦心蛰伏,迎娶仇人的女儿,夺走仇人的家业,甚至将怀了他孩子的仇人女儿送进监狱……这,还不算心狠手辣?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俞烯淡淡总结道,而后拿起啤酒瓶,一饮而尽。
看样子,她不会听劝了。
江绍寒收拢五指,暗下决心要亲自对付盛以北。任何可能对小烯有伤害的人,他都不会放过。